这一声响,还伴有一道光亮,像闪光灯一样,紧接着像有隐隐之雷由远及近,轰隆作响。
陆晨抬头一看,只见自己头顶上有一片乌云,这片乌云说高不算高,说低却也摸不着,大概有五六米高的样子,面积和一片篮球场差不多大。
陆晨心道:不好,这肯定是水里的黑鳞人所酿的雨云,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会造云,这块云彩所下的雨还指不定是什么雨呢,得快跑。
于是陆晨一推花帘月说:快跑,你往东,我往西。
陆晨脑子蛮聪明,知道雨云就只有一块,能在瞬间造出这云,就能让这云移动,弄不好,这云可以跟着人跑。不过陆晨混迹暗三门以来,经过了大大小小的战斗,慢慢有了一些战斗意识,有时候意识和手段一样重要。两人分开跑,看头顶上的云能追谁。
花帘月自小学习率鼠法,受过严苛的训练,知道逃跑的时候往同一方向跑是大忌,本能的和陆晨反方向跑,刚跑没几步,却发现头上的阴影并没有散。
花帘月会走贼步,但不会隐身,贼步是配合贼眼用的,就是走常人所不易察觉的地方,如果她穿一身橘黄色或者红色衣服,被眼快的人刻意的盯着,那么她也走不脱。
头顶那块乌云,就像有绳子拴在花帘月陆晨身上一样,东西两头一跑,乌云竟然分成了三块,仍在三人头顶盘旋。
郝瘸子见他俩分两头跑,正想跟着陆晨一起跑,却看见陆晨蹿出几步之后,头顶上的乌云分成三份,一块跟着陆晨跑,一块跟着花帘月跑,一块还在自己头顶上。
郝瘸子心内计较道:行了,连跑都不用跑了,反正跑也跑不了。
于是郝瘸子就站在乌云底下没动。
陆晨抬头见浓云跟着自己走,也就停下了脚步,花帘月虽见头顶乌云像有绳子拴在自己身上一样,但仗着她会率鼠法,脚下有步儿,虽然临时躲不开头顶这片云彩,可只要往前继续跑,不一会就能找到消失的机会,比如穿过一片一人高的芦苇,或者经过一个土丘什么的。
花帘月心中明白,头顶这云彩是黑鳞人的手段,但她坚信,黑鳞人只有看见她,才能让浓云跟着她走,只要看不见她,头顶云彩也就找不着她了。
故而花帘月像只猫一样往前蹿去,黑鳞人也瞧出门道来了,知道花帘月身上有功夫,再跑下去,非找不见了不可。
于是黑鳞人轻轻把左边牙一咬,花帘月头顶上又是咔嚓一声雷,哗哗下起大雨来,瞬间把花帘月浑身浇湿,衣服湿透倒不打紧,关键这雨水邪乎透了,地面一湿,花帘月叭嚓一下,脚底下失根,两脚朝天摔了一个瓷实。
浓云底下的地面全部成了泥浆,花帘月滚落在泥水里,挣扎着起身,刚想坐起来,身下又是一滑,噗嗤一声又栽倒在泥泞之中。
原来黑鳞人这云彩大有名堂,叫翻手云,这是一门奇技,意思就是能在翻手之间,聚气成云,用的是云茧。
暗三门中有采云茧这一行当,青天白云多聚散,有的云彩百年不散,百年来遨游天际,任意舒展,摩挲之间,自然成茧。
云茧无色而有形,像是一团气胶,捏着像茧,却是透明隐形的,别看云茧不大,却能布云行雨,从云囊中抛出来后,这东西悬浮空中,如果懂得些兴风的手段,可以随意吹动云茧,让它来去自如,飘到人头顶上,再使点小手段,云茧就能在头顶炸开,形成一片乌云,可以聚周围水气,下起雨来。
云茧所下的雨,有七种,分别是清、浊、浑、薄、毒、醉、滑,刚才花帘月头顶所下的雨,叫滑雨,是世间最滑的东西,滑到什么程度呢?新打的石磨,浇上这滑雨,在石磨的推柄上挂一个蒲扇,风一吹,能让石磨哗哗的转圈儿。
又比如醉雨,虽然有个醉字,但不是酒,雨点打到人身上,人却能醉态百出,时间一长,烂醉如泥,倒在地上起不来。
毒雨更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