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回头一看,二傻子果然在车座位上口吐白沫,是那种细细的沫,和刘长安吐得沫一模一样。把陆晨吓坏了,很明显二傻子中毒了,与喝的那杯茶有关,陆晨手提着一只梭子蟹威胁刘长安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长安一见螃蟹,慌张说道:他睡一会就好,没事。
花帘月已将车头调过来,陆晨正好挡着一点车头,花帘月轻按喇叭,让陆晨躲一躲,陆晨回头一看,扭身闪过车头去,刘长安就借着这个当口咣当一声把大院的铁门关上了,陆晨还想进去找刘长安问明白二傻子到底有没危险。
花帘月却隔窗喊道:陆晨,你自己去怕吃亏,快上车。
陆晨道:可傻哥他万一醒不了?
郝瘸子道:醒不了估计找这刘长安也没用,他是不是人还两说着,赶紧走,我两腿现在还发抖。
陆晨没有办法,低头上了车,花帘月开起车原路返回,秋飞白把二傻子嘴上的泡沫擦了擦,二傻子鼾声如雷,暂时不吐泡沫了,在车上睡的很死。
郝瘸子总结说:去万东和家去对了,咱们有了鱼骨墟的海图坐标,但来找刘长安是个错误,多余来这一趟,什么没问出来不说,还被他吓得不轻,不知道这老家伙什么来头。
陆晨接着话茬说:别自责了,又不是你出的主意,要怪就怪我吧!咱们又不了解情况,也不会未卜先知。这刘长安以后还会见面的,我看他一听鱼骨墟激动成这样,好像咱们动了他儿女一样,估计这家伙会在去鱼骨墟的海路上埋伏,等着咱们,你们说呢?
郝瘸子点头道:很有道理。
秋飞白道:他在海里可就不是陆上这样了,那四只巨大的螃蟹,肯定能翻江倒海。
正说着话,花帘月见咸鱼嘴村那个白须老者仍在晒太阳,忽然一个急刹车停住,跳下车去,问白须老头说:大爷我们刚从刘长安家出来,没见着他,我想跟您打听打听,您刚才说的妖蟹铰网具体是件什么事?
白须老头认得花帘月,刚才陆晨下车问话的时候,花帘月从车窗中探出脑袋静静的听着。白须老头就对花帘月说:就是一只大螃蟹,夜里神出鬼没的,把这片海里能逮螃蟹的地笼、挂网全都铰烂了,不论是岸上晒的,还是船上放的,都没饶了,但虾笼子、拉网、旋网就都没事,船上的摄像头都拍下来了,就是刘长安家出来的。
花帘月好奇道:大爷,您说的这些网我都听不明白。
白须老头说:地笼就是下到海底的笼子,捕些无鳞鱼、杂鱼、虾蟹,挂网就是横在海里的,浮子飘在海面上,网沉到海里一两米,能挂螃蟹,虾笼子八面到十六面的都有,笼口只能进不能出,专门诱虾,拉网是大船上的围网,专门逮鱼,旋网是抡的网,也是捉鱼用的。
花帘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这刘长安一直那么神秘,还是近几年有点怪?
白须老头说:我比他大很多岁,这人我是看他长起来的,小时候也没觉得他多么怪,很正常,他初中毕业就下社会挣钱了,这人挺能钻研,一开始跟人学修家电,和师父的女儿处上了个对象,不过后来对象吹了,这事对他打击很大,他就不再修家电,托人走门路当上了油田的临时工,去了海上打石油,好几年见不着他人。
这一干就是十几年,村里没人见过他,就他父母去世时回来过,这几年才回到村里定居,和之前变化太大了,他不和村里人说话,只是赶小海卖海货时和别人说几句话,自己一个人住,和谁也不来往,前几年有个媒婆子想给他说个寡妇,大夏天的去家里找他,没敲门就进去了,说看见他趴在院子里礁石上晒后背上的螃蟹盖,他背后有螃蟹盖的事情这才在村里传开,这次铰网,有人说是他化成老蟹干的,这人,邪着呢。
花帘月说:谢谢大爷,我知道了,听你这么一说,我不敢去找他了,我们回去了。
白须老头道:慢走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