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默整理完帘子之后,又变戏法似的把早餐放到了床头,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苏荼除了一开始的那句“司默”之后,就再没说过其他的话。
一直到吃完早餐,司默收拾着碗筷准备离开的时候,两人之间都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氛围。
最终还是苏荼败下阵来。
看着司默笔挺的背影,女人眯了眯眼: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声音有些冷。
青年身形顿了下,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他并没有回过身,只落下了一句“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让苏荼恨得牙痒痒。
她不知道司默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当她再想反唇相讥时,这人却连一个背影也没有留给她。
落在被单上的手紧了紧,苏荼躺下来企图平复一下心情,却在无意中发现自己的灵力也被这人封锁了。
“……”
这心情是平复不了了。
床头的铃铛叮铃着响了一下,苏荼蜷腿坐在床脚,手指抚过困住自己的细细的丝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司默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关在这里了……如今灵力没有了,就算逃出去也没什么用,苏荼开始思考起哄骗司默,让他放下警惕心,然后自己趁机逃出去的概率。
是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苏荼一开始还表现得有些叛逆,在后来在司默的冷处理之下,她似乎又慢慢地妥协接受了,甚至开始习惯性的依赖司默。
…
时光飞速流逝,在某一天的早晨,苏荼故意摇响铃铛之后,司默端着一早就准备好的洗脸水过来了。
其实不用试也知道,这水一定是温着的,但苏荼还是假模假样地伸手进去,用指尖点了点水,然后“嘶”地一声,迅速缩回手。
司默果然担起心来:“怎么了?”
苏荼抿了抿唇,在维持人设和装可怜兮兮的卖乖之间犹豫了一秒,最后还是把手背到了身后。
“没事。”
一个人如果一夕之间突然性情大变,才更容易惹人怀疑。
虽然在这之前,她还做了很多铺垫就是了。
果不其然,在苏荼遮遮掩掩的效果加持之下,司默反倒没有起疑。
鉴于这些日子,苏荼对于他的接触所表现出来的不排斥,司默只是迟疑了一瞬,便抓住了女人背在身后的手。
“……”苏荼皱了下眉,五官有一瞬间的扭曲。
但她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方才的表现也一点不落地落入了司默眼里。
指尖突然传来黏黏腻腻和火辣辣的触感,司默眉毛一拧,下意识地便放轻了动作。
“给我看看,师尊。”
青年放软了嗓音,垂着眼颇有耐心地劝说。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苏荼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无奈地妥协姿态。
入眼的惨状让司默倒吸了一口凉气。
女人手腕处被细线磨出了一道道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被磨得有些血肉模糊的味道,血倒是没留很多,而苏荼一开始也是垂着手腕面无表情的姿态,所以司默并没有察觉。
见此情景,青年忍不住抬眸,他一字未说,但从眼神里便能看出,他是想询问这究竟是如何造成的。
苏荼无奈地笑了一下,解释:
“最近不知为何,总是会梦到宗门里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睡也睡不安稳,所以这估摸是梦里磨到的吧,也不碍事。”
睡不安稳是真,但这伤却是她晚上磨了好久才磨出来的。
真假掺半的话本就容易让人相信,更何况苏荼说得诚恳。
司默果然不疑有他,在苏荼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伤口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暖洋洋的灵力在伤口处跃动,苏荼略微惊喜地垂下眼去,却发现那只是司默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