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官家明早就会知道,拿咱们问罪哪。”
邢宝臣道:“那叶沛也是自身难保才想出这一个围魏救赵的道理。”
“此话怎讲?”
邢宝臣道:“将军不知?那叶沛曾经被议论是皇后的人选,结果刘太后倒台,她也失了势,这才被郭氏取代。后来官家大婚,她在宫里待不下去了,才出宫立府,另立门户。”
谭辛未冷笑着说:“女人出宫立府也是少见,说是郡主,不过是刘太后的养女,如今太后仙逝,她自然难以立足。”
“那是自然,可是这叶沛真有本是,这不是又得了机会要到辽国去建功立业,要真是得了军功,将来恐怕连官家也要另眼相待于她。”
谭辛未摇头说道:“她立军功?还不是踏着咱们将士的血往上爬!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当年太祖、太宗都想北伐,哪一个成功了?区区一个叶沛,未出闺阁的女子而已,有何能耐抗衡辽军?”
邢宝臣听出谭辛未话中意思,也道:“只盼此次平安回归,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谭辛未说:“兄弟说得很是。话说回来,你我之能比之大将潘美、曹彬如何?”
那潘美、曹彬乃是宋朝开国名将,随太祖赵匡胤征战多年,平南唐、灭北汉,屡立奇功。
“十之不及一二。”邢宝臣皱眉道。
“是呀,兄弟,吾辈能力远远不及潘美、曹彬,而当年雍熙北伐,潘美、曹彬对阵辽国失利,先皇尚且将潘美、曹彬降级罚俸,咱们哪有他们之前那等功勋可降可罚呀!”
邢宝臣更道:“嗯嗯,当年潘美之女可是景宗任太子时的太子妃呀,一战失利尚且如此,若是轮到咱们,恐怕只有处斩谢罪的份了!”
两个人越说越寒,连连喝了几杯热酒。
邢宝臣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可是如今带着这个叶沛,争功急进,恐怕不会像咱们这样考虑将士疾苦呀!”
谭辛未冷哼一声:“哼!我哪里不知!带着她只会拖累大军,她还自以为是,急功冒进,将来怕是要坏了咱们的大计!”
邢宝臣道:“是呀!自澶渊之盟以来,咱们宋朝几十年都未有兵戈之祸了,繁荣安定的日子过惯了,谁还想枕戈待旦地活着?”
“兄弟说的是呀,连先帝都为了黎民苦楚,宁愿给辽国上缴岁币以求和平,那叶郡主竟然鼓动今上,擅出重兵,劳民伤财呀!”借着酒劲,谭辛未将自己的心事吐露无疑。
“为今之计,只求控制叶沛,不要让她得到控制军队的权利,毕竟一介女流。只要指挥职权还在咱们手上,也容不得叶沛多言。”
此话正中谭辛未下怀,便连连点头道:“此话有理,如今只有将她架空才是为国为民之计。”
邢宝臣也道:“不光要架空她,更要保护好她,她要有半个闪失咱们也是担待不起。”
“那是自然,这位娘娘自然要好好保护起来!”
两人对视大笑起来,又喝了一个多时辰,才各自回营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