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她之前被弹劾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赵祯不得不对叶沛进行处罚。
“乐安郡主私自出宫,涉嫌干政,罚奉一年,禁足栖凤阁。”
叶沛明白,这已经是对她最轻的处罚了,亦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而赵祯确实有意冷一冷叶沛,让她吃些苦头,好收敛她的张狂和任性,让她将来不会那样胆大妄为,一意孤行。
赵祯独自坐在福宁殿的茶几前点茶,做到一半却在发呆,他回忆今日朝堂上众臣的话,连同之前文彦博、范仲淹等人的话一起翻腾出来。
“一个女子有着不亚于枢密使的武功,却是让官家至于危险之中,无异于饲虎于卧榻之旁,使官家无一日可安枕呀!”
“后宫干政,古来大忌,今日她可为她的义兄长跪于垂拱殿外,难保他日不会做出更激烈的事情,到时候官家难免难堪。”
“郡主为章献太后养女,如今太后殡天,郡主没有理由再逗留宫中。郡主已到出降年纪,自当出宫,请官家速速为其指婚,命其出宫。”
……
赵祯握着曾经与叶沛一起饮过的那只鹧鸪斑建盏,皱眉自言自语说:
“沛儿,你真的会为了其他人忤逆朕,甚至为了得到权利而背弃朕吗?若是你想要得到的得不到,会不会如同章献太后那样,一步步走向权利的宝座?”
赵祯心中冒出一阵寒意,他清楚叶沛的能力,因此心中更加害怕,他怕她离开,怕她背弃他,怕她会成为第二个刘娥!
赵祯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撒到了他的手上,惊得他一下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茶盏扔在茶盘里,自己哆嗦一下,长叹了一口气。
过了许多天,叶沛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却未见赵祯再来探病,她送去的荷包也没有收到赵祯的回复,她心中有些不平。
“哼,我再也不给六哥哥绣什么东西了。”
苗瑾禾笑道:“郡主若是在乎官家,那奴婢便去偷偷告诉陈都知,让他帮忙转达官家。”
“不许去。”
“既然郡主知错了,还不服个软。朝堂上的事情那么多,就够让官家操心的了,咱们可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叶沛任性地说。
苗瑾禾笑着说:“郡主说让我去,那我便去请官家过来用晚膳吧!”
叶沛笑起来撒娇道:“便是姐姐会说。”
早上上朝前,陈忠意边为赵祯穿上大氅边说:“官家,好多日没有去过栖凤阁了,郡主说今日做了官家最爱吃的蜜酥食,要不下朝了您去那里尝尝?”
赵祯眉毛一挑,问道:“沛儿让你来游说朕?”
陈忠意笑道:“既然郡主知道服软了,您也给她一个道歉的机会。”
赵祯得意一笑,“女人就是这样,你追着她她便拿腔拿调的,你冷着她她又凑过来。要不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既然她知道服软,那中午便去栖凤阁坐坐,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陈忠意笑笑:“官家说的是。”
可惜等到朝会结束,新升上来的监察御史包拯却留下来跟赵祯没完没了地参奏官员。
赵祯看着面前这个面白如玉的年轻人,心道:“怪不得有传言说他是黑脸包公,朕之前还不理解,今日却是见识到了。”
包拯一点没有意识到官家对他的态度,依旧不依不饶地说着
:“官家,淮南转运使张可久贩卖私盐以牟取暴利,臣请将他问罪。汾州知州任弁在任期间,指使役使兵士为自己织造一千六百余匹驼毛缎子,臣请官家也将他治罪!”
“朕一直认为包御史执法严峻,不畏权贵,你说的这些事朕都知道了,你只留下奏报,明日朕都会处理。”赵祯说着,便想起身进后宫去。
谁知包拯胆大,上前几步,拉住赵祯宽大的袍袖说道:“陛下留步,陛下不听人言,固用酷吏,一味拖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