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在官家面前为自己的官人讨官讨好,见李氏既不报自己官人的姓名,也不说讨好的话,便更加信任了些。
两人又聊了两件时事,李氏望着已经空下来的宴席,突然感叹道:“看着客人已经离席,桌面上却还剩下很多食物,真是可惜呀!不知这么多剩饭菜就可以养活多少灾民,唉,真是可惜!”
叶沛听她如是说,便道:“姐姐真是忧国忧民的好娘子。”
“郡主不知,我随官人到外阜上任,路过河南河北等地,看到旱情严重,蝗灾漫天,百里良田颗粒无收,百姓饿殍遍野。
我见今日宴席丰盛,诸位官人与娘子却都不以为然,大家热心八卦无心饮食,人全走了桌子上却剩下大半的食物。灾民在那里忍饥挨饿,咱们却这样浪费粮食,真是暴殄天物,怎不哀叹!”
叶沛惊讶地说:“竟有这样的事情?”
李氏拿出一根干枯的野草说道:“郡主可知,百姓都拿草芥充饥,岂不可怜?”
叶沛接过那根野草,皱眉凝视。
李氏盈盈下拜说:“郡主是官家身边的人,若是见到官家能够亲自陈情,上万百姓会对您感激涕零!”
叶沛将李氏扶起来,“姐姐放心,此事我定会回禀官家。”
李氏笑道:“郡主大义,我便知郡主一定会同意。”
叶沛也笑道:“别人家的娘子都是为自己的官人求官买好,姐姐心里想的却是国家大事。”
“我家官人常说:不求升官富贵,但求无愧我心。”
“我到越发好奇,姐姐家的官人是哪一位封疆大吏了。”
李氏笑道:“若是有机会自然见面,缘分这东西不能强求。”
“哈哈,听姐姐一言,胜读十年书。”
两人更加心心相惜,又说些家常事情,叶沛准备离开。
这时曲终人散,厅里堂下已经没剩几位客人。
魏国大长公主便请叶沛入内叙话,见李氏也在一旁,便说:“范夫人也在呀?那一同陪我这老婆子过来坐坐吧。”
叶沛与李氏一同进到内室,陪
着大长公主坐下。
魏国大长官公主拉着叶沛的手说:“乐安呀,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闹得朝堂上沸沸扬扬,我也听说了。
我老了,很多事情不愿意管了,可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大宋朝因此而衰败下去,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劝你两句。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要明白事理。”
叶沛定定地看着魏国大长公主,心里既委屈又心酸,这难道是自己的错吗?
“咱们女人要恪守三从四德,那些情呀爱呀,等你老了就会明白,全不重要。用情深了便容易心生怨恨,选夫君一定要选那种相敬如宾的,女人平平淡淡地过这一生才好。
如今章献太后已经过世,你也到了该出降的年龄。将来嫁了婆家,要好好侍奉公婆,不能失了礼数,不能耍皇家脾气。咱们女人呀,地位再尊贵也是要嫁人的,不能在宫里待一辈子。
那些风言风语我是不去听的,我只想你记住,要以大局为重,千万不能掺和朝廷上的事情,不能因为咱们女人而败坏了朝纲。若是官家因为你而与大臣生了嫌隙,你最要自责。莫说别人,连我也要说你的不是。
咱们国朝能有今日的太平不容易,那时我屡次劝谏章献太后还政给官家,她不听,以为女人能掌权一辈子。可是按我说呀,哪有女人当皇帝的?
武则天不也就历史上那么一个人吗?咱们女人还是相夫教子、恪守妇道才是正途。范夫人,你是过来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李氏频频点头,叶沛的眼圈却慢慢地红了。
这些话她是不信服的,女人为何就不能像男子一样做大事?叶沛心里不服,嘴上却不能说。而且,赵祯因她而与首府宰相生了嫌隙,更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那真是自己的错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