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天了,都知也该准备件雨披不是?”
任守忠看着赵祯平静的表情,全无病容,而是庄严的帝王之相,赵祯的语气和缓,却威严无比,任守忠复低下磕头道:“陛下提点得是!”
“辛苦都知了。只怪朕这身体力不从心,需要都知这大内总管多多费心费力。朕与太后这身家性命,赵氏的江山社稷,也都牵系在都知身上了。”
任守忠听了,宛如泰山压顶,“官家言重了。”
赵祯话音一转,无比感叹地说:“朕的身体虽然不好,心里却是明白的,自朕进宫就受到都知的多方照拂,这些恩德朕都会时刻记住,待朕亲政,自会一一报答。”
任守忠扑伏在地上道:“小人明白!”
待任守忠从福宁殿出来,他抬头看看头顶湛蓝的天空,心中感叹:天真的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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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再说叶沛。
她目送刘德妙走远了,假意往宝慈殿走了一段,不久又兜转回来,往刘德妙出去的方向跟去。
快到西华门,叶沛见宫墙下左右无人,将宽大的裙摆别在腰带上,抖出鱼龙鞭,一个“鲤跃龙门”跳上半空,鱼龙鞭一甩,搭住高达两三丈的宫墙垛口上,拽着鱼龙鞭尾,三步两步爬上高大宽阔的城墙。再一个“鹞子翻身”已经从对面翻下去,再用鱼龙鞭搭住城墙边缘,溜下了城墙。
到了宫外,叶沛整理衣裙,阔步追着刘德妙的软轿去了。
待到了西华门外大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再注意她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叶沛才大摇大摆地走起来。
只见刘德妙的软轿在西华门外大街往北拐,过金水河西街后不久就在一处清净院落停下进去了。
叶沛在院门外流连了一会儿,不见什么异常,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刚要回宫,却见那顶软轿又抬出院来了。
叶沛立刻警觉地闪躲一旁,远远跟着这顶软轿又往南去,过浚仪街、汴河街,来到府衙街后巷。
这是一座极大的官员府邸,因为是后门,叶沛并不知道是谁的府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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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它的规制和高大阔气的院墙,知道品级绝对不低。
叶沛思索一下,这样大白天硬闯进去太容易被发现,可若是就此放过又怕失掉机会。
叶沛也是艺高人胆大,她想想马上也该日落了,此刻就算进去挨到天黑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情,因此她便东张西望想办法进门。
叶沛往院墙西边一望,墙角有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一些枝条已经探出院子来。虽然冬季大部分树叶都落了,但是这棵树繁茂的枝条也足可以遮挡叶沛娇小的身躯。
叶沛借着这棵树的粗枝,爬上院墙,在房屋的后坡上半蹲着慢慢行走。
正巧叶沛跳上的屋顶刚能看见刘德妙穿厅过院往西侧一进院落去了,叶沛也在房顶上小心翼翼地追了过去。
远远看着刘德妙进了这间院落的西花厅,叶沛用“猿手”勾住廊厦的托木,蹑手蹑脚地倒挂在它的后窗上方,如同蝙蝠一般。
由于上有房檐遮挡,下有游廊遮蔽,一般人不会注意到叶沛的存在。
此时,叶沛用手指沾着唾沫轻轻捅破窗纸往里看,自己先倒吸了一口凉气。
厅里坐的不只刘德妙一人,侧脸对着叶沛的竟然是当朝宰相丁谓!
叶沛心中惊乱,原来刘德妙勾结的是丁谓,那丁谓与刘太后是同党还是对立,刘德妙与太后是利用关系还是陷害,叶沛脑子飞转起来,她觉得还好今天跟踪了刘德妙,只怕这其中还有天大的阴谋在进行。
不提叶沛翻涌的想法,单说这西花厅内。刘德妙进屋见丁谓正在案前写着什么,深情款款地走到案前,温柔轻语道:“德妙拜见相爷!”
丁谓见了刘德妙亦是笑容可掬,“德妙来得正巧,来来来,看看我在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