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帝王平日里既要处理前朝之事,又要关心后宫近况,事务繁杂多时兼顾不过来,是以五六十年前,先头的陛下便已然将祭司阁大权交给了祭司长独自掌管,阁内之事,无需事事请教陛下,可自行解决,若有关乎社稷之事,再由祭司长亲自向陛下禀报,然这种特权,只持续到下一任帝女降生。
凉娍殿下幼时在外修行,故暂时未曾兼顾祭司阁,做祭司阁的圣女,掌祭司阁凡事。但多年前先帝将殿下迎回皇宫以后,殿下便是名副其实的大禹国帝女,祭司阁圣女了。在你未曾回京之前,圣女便已开始掌管祭司阁大小事了,我祭司阁,也已重归圣女统领了。”
听罢三长老的解释后,化霖的整张脸都煞白了。仍不愿相信的拧眉摇头:“不!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能是祭司阁之主!什么圣女,什么祭司阁之主,我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假的,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你们为了阻止我继任大祭司,伙同她编造的谎言!”
美艳的五长老却也不惯着她,挑眉讽刺道:“从未听说过?白纸黑字写的封存的,岂能有假?!分明是你自己,自幼便仗着是天定的未来祭司长,丞相家的三小姐,不服阁中长老管教,不肯学阁中史书,而你师父又心疼你,便特允你不看便不看罢,且当时帝女殿下并未还朝,宫中确无圣女,你向来自诩为宫中最尊贵的女子,连郡主公主都不放在眼中,所以才不知晓这些阁中规矩!
本长老便不信,你归来之后一点儿消息也不曾得到过,你早该猜到这些的,你早该知道如今是帝女统领我们祭司阁的,可你至今还在异想天开,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这些,化霖,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些!”
“你!”化霖哽了哽,欲言又止。
我头疼的扶额,突然很想知道,化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引得这祭司阁上下都看她不顺眼……
“呵,即便如此,她来了,又如何?吾乃下任大祭司,吾乃是天定的大祭司。她若阻止,便是违抗天命!”似是接受了祭司阁日后要受我掌控的现实,她开始将希望寄托于天命之上了。
冷霜大祭司趁机则问道:“圣女驾临,吉时已到,请问圣女,可否开始继任大典?”
总算是入了正题,我将手从眉心处拿了下来,坐直了身子,端正姿态道:“本宫此次来,便是要通知诸位一件事。本宫夜观天象,见南方繁星光泽晦暗,大不如前。而南方所指之处,正是位于皇宫南边的祭司阁。此乃不祥之兆,最近几个月,祭司阁不宜举行大仪式,免得乱了我大禹国的气运。今日化霖祭司的继任大典暂时取消,至于再定于何日,本宫来日寻机会与祭司长及长老们另商榷。这段时日,祭司阁仍由冷霜大祭司长掌管!”
冷霜祭司长听见自个儿的目的得逞了,眉梢眼角皆是染着难以压抑的欣喜,佯作平平静静,面不改色的低头领命:“是,小臣等,谨遵圣女圣谕。”
余下的长老及祭司们亦齐齐俯身接着拜:“谨遵圣女圣谕……”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我继任祭司长!”化霖接受不了的疯癫抬手指向我,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我继任祭司长,乃是天意,天意!陛下都已应允了,你凭什么不许!你算个什么东西!”“大胆!”花藜很给我长脸的捧印上前一步,板着脸训斥道:“你敢辱骂帝女殿下,来啊!掌嘴!”
我春帝宫的宫女向来腰杆子硬,底气足,即便打祭司阁的女祭司,也毫不留情怯懦。
应声而去的一名有些功夫的宫女不等化霖再嚣张开口,便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扇的化霖头一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你敢打我!”化霖捂着被打肿的脸,怔怔回首,满眼的不可思议……
花藜冷哼一声,对上化霖怨恨的眼神,字字铿锵道:“要不是看在你乃祭司阁下任祭司长的份上,你胆敢对帝女殿下不敬,本官定让人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