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打算,还我一百板子?”
“萦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放轻了声。
我死心的回身面向他,昂眸与他四目相对,绝望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指尖催动灵术,紫光迅速在虚空中凝结出千万柄利刃,不等他反应过来,我便手指一动,催动那刀雨猛地向自己的心口穿过来——
“不要!萦儿!”
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我痛到麻木的往后踉跄了一步。
他伸手抓住了我,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拽进了怀中,为我擦拭唇角血的那只手是抖的,凝望我的那双清澈金眸,是朦胧的……
“萦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何不信……萦儿,疼么?别怕,三哥给你疗伤,忍一忍萦儿。”
我狠狠一推,甩开了他哆哆嗦嗦要凝聚法力给我疗伤的那只大手,嘲讽笑道:“信?那敢问紫渊大帝,可曾有信过我!”
眼泪瞬间充斥满眼眶,我重心不稳的从他怀中挣开,情绪崩溃的冲他甩袖凄凉大笑,控诉道:“我说我没有扒云池衣裳,你可曾信过我!我说我没有变,你可曾信过我!我说我等了你十万年,这十万年我白天躲在寝殿绘你模样,晚上梦里皆是你身影,我等你等的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我等你等的望穿秋水,都快熬瞎了这双眼睛,你可曾信过我!我说我想你,我想见你,哪怕少时言语,已不作数,你可曾信过我!
我给你写了一千九百二十三封书信,九百多万个字,你可曾回过我轻描淡写的一笔?三百年了,我等你等断了念头,我想你想断了肠,我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念着,念着你哪怕见我一面,让我知道你还活着,让我知道你还是三哥你没死我就心满意足了,可你呢!躲着我避着我,就连去冥殿谒见父君,都在有心躲我的眼!
呵,如今我不盼了,不念了,整整三百年熬干了我的心血,我下定了决心就算你回头,我也再不会爱你了,少时言语,不作数了,一句话一个字都不作了!紫渊大帝,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了,我现在心净如莲池,一点杂念都没有了,可我不明白,是你亲手把我逼成了这个样子,你如今怎好在同我提什么狗屁信任!
是,我是变了,我变得龌龊恶心让人不耻,让你这位天界太子未来天帝作呕,我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我是整个冥界最该死的人,你满意了?满意了吧!”
“萦儿……”他怔了住,拧了拧眉头,闷咳几声,试图与我好好说话:“什么书信……萦儿,我不知道你受了这样多委屈,我不……”
我恼怒的一挥红袖打断了他:“够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我媂萦冒犯不起,既然太子殿下要与臣再无瓜葛的心意已决,那臣与太子殿下,便从此割袍断义,井水,永不犯河水!”
匕首划破一片血红衣角,我将断袍扔了出去,决然离去……
“四妹……”
又过了很多年,混沌渊大劫至,最疼爱我的父君娘亲与两位哥哥,俱是葬身在了混沌渊结界中……
一夜家破人亡,我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了。
明月又照西窗花,烛影朦胧中,他犹豫着来到了我身后。
“萦儿,听三哥的话,别闹脾气了,可好?阎君陨落,这冥界大任,便要压在你身上了,你已不是当初的小丫头了,你要乖……”
“太子殿下。”我冷漠的启唇拦下了他的话头,“我冥界的政事,便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
他顿了下,黯然失落的低头:“还在生三哥的气?萦儿,云池已经被我发配到极荒之地了,以后紫渊府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四妹……是我对不起你。”
我扶住雕花的窗子,看着窗外缭绕的雾气,看着红烛余晖下轻轻晃动的几枝花影,没有感情的启唇淡淡道:“今晚,可不可以不谈政事,不谈那些伤心事……你可不可以,只是我的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