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瘟疫?”我心底咯噔一声,瞬间乱了思绪。
来不及多想,我便赶紧拔腿就往府衙大门口赶去。
身后的莲枝带着黑衣暗卫边追上我边冷声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突然就发瘟疫了!”
暗卫沉声回应道:“属下也不清楚,只听说,这瘟疫是早前几日便在临熙城蔓延了起来,只是当时无人知晓那是瘟疫,瘟疫初时的症状也同寻常时候出的荨麻疹相差无几,所以染病的百姓们都以为自己身上起红疙瘩是近日天气潮湿,皮肤过敏所致,根本无人往瘟疫方面想。
连城中的几名大夫前几日看见,也未曾多加留意,直到昨日,染病的孩子们开始相继发了高烧,有的甚至上吐下泻,身上红疹子流脓流血,这才引得城中的郎中们留心重视,经过一夜的会诊,郎中们翻遍医书,才确定这病乃是极为罕见的百日枯。属东边大盛国盛行的时令性瘟疫,而感染此病的人群,多是孩童。”
我一脚迈出府衙的门槛,顿了一步,“什么?这病,是东边大盛国流行的瘟疫?染上此病的,还多是孩子!”
那暗卫颔首凝重回话:“正是!不仅如此,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立在府衙门口,蹙眉回望他,铁青着脸反问:“何谓不知当讲不当讲?”
莲枝亦是着了急,压着嗓音深沉呵斥:“放肆!殿”
黑衣暗卫被莲枝的话给呛了下,闷咳一声,拧紧眉头极痛苦的瑟瑟道:“属下、属下不敢……还请殿下恕属下言语犯上之罪!”
“言语犯上……”蓦然间猜出了几分让他难以启齿的原因,我冷脸发话:“你但讲无妨,本宫恕你无罪!”
黑衣暗卫这才放下心来,直言不讳的抱拳道:“坊间有流言,说,此次瘟疫专挑孩童侵体,染病者背上长血疮,血疮的分布,像极了咱们大禹国的地图,且血疮,长在了皇宫方位……有神龙脑袋生疮的迹象,意为……陛下就是那条生了毒疮的龙。孩童染病,乃是我们大禹国要灭亡……的征兆。
还有,帝星移位,是为,帝位不正。陛下的这个皇位,坐的名不正言不顺……临熙水灾,便是上苍对陛下继位不满而降下的怒火,孩童染病生血疮,便是老天爷给百姓们的第二次警示。唯有、唯有陛下退位,江都方能化险为夷,整个大禹国才能国运昌盛,国祚绵长。”
愈至最后,黑衣暗卫的声音愈是低沉颤抖。
莲枝听罢这些话,眼里寒光翻涌,转身便要往府衙内折返而去。
“你干什么!”我害怕她一时冲动当真做出了什么打草惊蛇的傻事,届时两位钦差大人的一番心血便都要白费了,无奈之下只好出声拦下了她。
莲枝捏紧了手中那把常年不离身的玄铁宝剑,怒气盈胸的咬牙狠狠道了句:“我去宰了那个混蛋葛行舟!”
“宰了他,你又该如何同朝廷交代呢?”我镇定的质问道:“证据呢,咱们不要了?难不成,你想空口无凭的去万恩大殿用嘴皮子同朝堂上的那些古板迂腐的老东西理论?万恩大殿两边站着的都是些什么货色,你还能不清么。光天化日之下狠心屠杀朝廷命官的罪责,你区区暗卫统领,承担不了!”
“可殿下,咱们难不成真要纵容那葛行舟如此肆无忌惮的大肆宣扬污蔑陛下的谣言?陛下新帝继位,朝中本就有势力对陛下虎视眈眈,日日都在酝酿着如何造陛下的反,如今又添上了这种天降大难,此刻再有什么流言蜚语于百姓中散播开,那陛下将要面临的不仅仅是朝中居心叵测之臣的步步紧逼,还有民间百姓们的质疑!一个不得民心的帝王,可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推下皇位的!殿下您还小,您不晓得身在高处,稍有风吹草东,都要被震上三震。当皇帝难,想保住皇位更难。此等谣言若不及时遏制,岂不是给了那些乱臣贼子趁机作乱的理由!”
莲枝红着脸庞激动的同我说完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