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外面的人都撤回去休息吧,本宫今晚在外面逛够了,不会再偷偷跑出去了。”
“……是,属下领命!”
听着莲枝慢慢退远的脚步声,合上房门的窸窣声,我待她走后终于可以瘫趴在桌子上了……
皇兄啊,你这回可真被人狠狠阴了一把。
将天灾这种事强行冠到你头上,让其成为你登基以来的第一桩黑历史……纵观大禹国上下无数代帝王,应该没有比你更倒霉的了吧!
——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我们一行人便动身启程了。
马车队伍走了一个半时辰,终于快要到临熙地界了。
然便在我们离临熙城的城门口仅有五里路的距离时,马车队伍竟又被人拦路截住了……
猛地一刹车,我一个没坐稳便一头朝地上砸了去。不过,我最终却是撞进了玄衣人温暖清香的怀抱里……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我委屈拧眉,扶着他勉强撑起身,昂头看他:“三哥。”
他见我狼狈,忍俊不禁地弯了唇角:“吓到了?无妨,脸没着地。”
我顿时垮了脸:“……你多少是有点没良心!”
他扶着我在马车上坐好,挑了挑英气的剑眉打趣我:“辰儿果真是讨人喜欢,这一路都被人追杀多少次了?”
我瘪嘴难为情道:“没办法,谁让我长得这么可爱,处处遭人觊觎呢!”
他低低笑出声来,拍拍我的肩安慰我:“长得可爱,也是个优点。大约这就是美丽的代价。”
我皱了皱鼻头,往他身边凑了些,佯作不悦的嗔怪道:“三哥你是舌头淬了毒么?说话杀伤力这么大。”
他屈指敲了下我的脑门子,“我怎么会毒你,我心疼你都来不及呢。”
“……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痛么?”我汗颜。
另一头摆弄着拨浪鼓的小花藜大抵是还没适应我与三哥的这种相处模式,瞪大眼睛傻傻看了我们两人一阵后,默默往墙根贴了贴,欲哭无泪的惊叹道:“天呐,还是让我被乱刀砍死吧,太肉麻了,实在太肉麻了!”
三哥面不改色的揉揉我脑袋,随后直起脊背,后倾着单手挑开了马车的窗帘,这才想到搭理外面的兵器铛铛声,开口不浮不躁的凝声问道:“砚北,怎么回事?”
刚上场砍了两刀的砚北闻声连忙靠过来,激动回话道:“大人,没什么大事的,大人和良辰小姐坐稳了就是!是些山贼流寇,许是看咱们的马车比较豪华,想要上来打劫抢些东西,现在已经被属下和莲枝姑娘打退的差不多了,可以速战速决!”
“嗯。”他瞥了眼外面的情形,收手放下了帘子,“看来我们家辰儿不但招刺客,还招山贼土匪。”
我摊手无辜:“这可不关我的事!马车是你们的,又不是我的,你们的马车太惹眼了才是原罪!”
“那你猜,等会儿还会不会有人,再来刺杀你了?”他淡笑着问。
我噎住,瞬间失声。
隔了许久……
我才不甘心的拍拍脑袋:“就只剩下五里路了,我就不信我还能倒霉到再被刺杀一次的地步!”
他轻颔首,似幸灾乐祸,又似真诚祝福:“嗯,但愿吧。”
但愿这二字,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
然事实证明,乌鸦嘴这种神奇的功力,于凡人身上还是真实存在的。
近十日的跋山涉水,我终于还是来到了临熙城的城门口。
望着大雨磅礴中耸立于朦胧烟色深处的那栋高大城楼,我还没来得及欣喜,便又被另一波匪寇给盯上了……
双脚刚下地,三哥撑伞本欲与我话别,送我靠近临熙城大门的,却岂料一句珍重方道出口,暗处便有一道利箭嗖的一声朝我背上射了过来——
“辰儿。”三哥脸一沉,有力的手臂瞬间缠住我的腰肢,携我撑伞旋身往旁侧退了一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