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遮了遮,帮我避了些冷风。“江都水患成灾,听说朝廷已经下拨了不少赈灾银两,可水患中百姓的死亡数量却一直都是只增不减,江都的官府频频上奏告急,请求陛下再拨款赈灾,然朝廷此次拨下的赈灾款已是十几年前陆安大水灾所消耗的赈灾款银两倍之多了,再拨款,怕是国库也撑不住。
昔日曾有朝中大人们怀疑,这赈灾款之事有猫腻,但苦于江都天灾情势紧急,暂时也不好遣人去查,当下朝中迟迟不拨款,引得江都一片,已是怨声载道,陛下深居皇宫,想来这会子也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吧!”
我听了这话,鼓了鼓腮也心情沉重了:“谁晓得这次天灾来的这么猛,这么急呢。不过区区两个月,江都就已经死伤上万人了。皇帝陛下的确会觉得如坐针毡,短短五十多天拨了三次款,每次都是上百万上百万的拨,前几天还拨了六十万两呢!再这么拨下去,国库迟早被他们掏空。”
“我离京的时候,听说皇帝有意遣钦差大人亲往江都赈灾,但不知这个钦差,最终选定的是何人。”
我搓搓手意味深长、胸有成竹的道:“这种要紧事,皇帝陛下肯定会遣身畔最信任最信任的人来办了!”
他低眸睨了我一眼,唇畔淡淡上扬:“我亦是如此觉得。”
大虾在油锅里翻腾见红,我正要凑上去瞧瞧大虾炸的几分熟了,拿漏勺炸虾的年轻老板却是手一抖,勺子砰地一声掉进了油锅里,溅出来的热油差些烫着我手背……
“辰儿!”三哥一扯我的胳膊将我拢进了怀中,撑着伞忧心问道:“可有被烫着?”
我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摇头回答:“没有,还好离得远。”
炸虾的大哥见状慌张的把手往腰部围裙上抹了抹,擦干净后,拱手弯腰向我揖礼道歉:“哎呦不好意思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是小人手抖了,小姐没烫伤吧?要是烫伤了,小人这里有烫伤药,可以给小姐用一下。若是小姐觉得小人的东西脏,不愿沾手,现在镇上的医馆还开着门,小人可以送小姐去瞧瞧!医药费由小人赔付!真是对不住了,实在对不起……”
听炸虾大哥态度诚恳,言语也是憨厚老实,我摆摆手淡定回话:“没事没事!没烫伤,小问题而已!大哥你不用激动。”
炸虾的大哥这才冷静下来,满脸愧疚的叹了口气:“对不住了公子小姐,小人真是太不稳重了……这四串炸虾,便算是小人赔给小姐的了,公子小姐不用付钱了。”
我靠在三哥温暖的怀抱里蹙眉道:“那怎么行,买东西给钱天经地义,你又没烫着我,这点小便宜我和三哥还是不会占的。”
炸虾大哥为难憨诚道:“小姐就允许小人表一表歉意吧,哎!都怪小人太过担心临熙那边的亲人了,所以方才听见两位客官提及临熙……才会突然走神。”
三哥一只手臂拥着我肩膀,低沉问道:“你在临熙,也有亲人?”
炸虾大哥见他问了,便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点点头,用袖子蘸眼角湿痕:“是啊,我干娘就在临熙……”
我咬唇缓了缓:“那临熙那边的情况,你应该比较清楚才对。临熙那里……现在可有情况稍稍好一些?”
炸虾大哥重新拿起漏勺,摇头伤怀道:“哪里好了啊!愈发严重了!”
我不明白的接着问:“朝廷不是已经拨下了不少赈灾款了么?江都的知府不是已经在搭建临时安居点了么?朝廷可是三令五申让江都各县衙务必将百姓们转移到安全地点,一个不漏的好生安置,一定要保证百姓们的供粮,江都的知府也已经上奏朝廷,道官府已经在连夜搭造灾民安置点了,从外地调来的粮食也都分发到家家户户了,为何情况还是愈发严重了?”
炸虾大哥含泪哀怨道:“听两位方才说,两位是从京城来的,那就难怪两位不晓得临熙城那些官员的门道了!刚刚小姐你说,朝廷五十多日拨了几百万赈灾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