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强行扯出一丝笑容来。
“安姑娘,你看你这就没意思了,吓唬我干嘛啊……”
安子篱现在脾气不太好,没有心思开玩笑,张生给她台阶,她也并不打算下。
“没有想吓唬你的意思,对别人……”
安子篱冷笑一声,“更是没有吓唬的必要。”
不是吓唬人,那就是认真的了。张生认识安子篱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安子篱也有辣手无情的一面。
可是这事能怪安子篱吗?不能。
都怪有些人贪心不足,总是想搞一些事情,结果连累了陈卿阎,也快把安子篱给逼疯了。
汉兰国那边被突然袭击,所有的准备都形同虚设,很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这会儿已然是不成气候了。
张生正颤颤巍巍的跟在安子篱的身后,准备回陈卿阎所在的营帐里去,郑将军就赶过来报信了。
“陆将军,郡主!”
陆谨行立刻掀开营帐帘子走了出来,“怎么样?是不是有好消息?”
郑将军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陆谨行的面前,“是!咱们的大军已经快攻入到王都了,现在汉兰王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可走,否则后果他也承担
不起。”
陆谨行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落地了,“那这是个好事啊,郡主,郡主?”
张生对陆谨行递过去一个眼神,让他噤声,自己则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安子篱的手臂。
“安姑娘,你听到了没有?”
安子篱目光涣散,不知道在盯着什么看,半晌,安子篱才终于有了反应。
“嗯,知道了。”
就这反应?
陆谨行抿紧了嘴唇,原以为安子篱得到了这个消息,心里会觉得安慰些,这会儿才知道,陈卿阎已经这样了,就算是灭了整个汉兰国,安子篱的心里也不会好受半点。
陆谨行想了想,还是拉着郑将军悄悄的躲到了一边,现在最好谁都别去触安子篱的眉头。
谁料这时,六皇子竟然从营帐中跑了出来,猛的扯住了郑将军的衣领子。
他在里面听的清清楚楚,汉兰国败局已定,这条路根据已经走不通了。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此刻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六皇子说错一个字都会被扣上逆贼的帽子,所以他只能揪着郑将军的衣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郑将军被六皇子突然的发难吓得一愣,半晌又忽然反应了过来。
他
看着六皇子,冷笑了一声。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六皇子恨得咬牙切齿,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和郑将军大眼瞪小眼。
安子篱似乎是终于回过了神来,她转过头。冷眼看着六皇子。
“和郡王,您是觉得汉兰国战败不算是喜讯吗?”
六皇子愣住,对他来说当然不算是喜讯,可是安子篱怎么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又当又立,明明做错了事的是自己,却不许别人言语,最好所有人都捂住眼睛闭上嘴巴,什么都不提才好。
可谁让他得罪的是安子篱呢?
张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六皇子一眼,有偷偷的看了看安子篱,见安子篱表情严肃,就知道是拦不住她了。
张生只好别过头去,对眼前的一幕假装视而不见,陆谨行也抿紧了嘴唇,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说个清楚了。
安子篱一步步的逼近六皇子,“王爷做过什么,想必自己心里最清楚吧?”
六皇子愣了,他下意识的就向后退了一步,安子篱这是要代皇上质问他了吗?
六皇子稳了稳心神,冷笑一声。
“我做过什么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
“是吗?”安子篱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对,既然王爷选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