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瑞忽然嗤嗤的笑了起来,他身上还有伤,这种笑法险些把他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崩坏。
安子篱想阻拦,可看着周成瑞如此癫狂,又觉得根本阻止不了他,就干脆由得他去了。
反正疼的也是他自己……
“父王这么做……咳咳……”周成瑞咳了两声,又吐出一口血来,终于是消停了,“他是想让我留下来,做一枚制衡王兄的棋子。”
安子篱听明白了,先前那个汉兰王也是一个有意想让兄弟相争,最后选出一个最厉害的主,简称疯批。
“你知道王兄是何时上位的吗?”
“去年。”安子篱道。
周成瑞忽然又笑了,不过估计也是因为疼,所以这一次稍稍收敛了一些。
“是三年前。”
安子篱愕然,“三……”
怎么可能,明明去年事发之后听说的是新任汉兰王年初才上位,他们一直想着汉兰王年轻气盛,又因为那个小郡主和皇后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才借机生事的。
结果怎么……
“很意外吧?”周成瑞挑眉,“这件事除了王兄的近臣和我以外,无人知晓。”
看周成瑞这嘚瑟的样子,好像
独享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安子篱蹙眉,“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不是。”周成瑞忽然冷下了脸,目光变得凶狠了起来,“王兄怕父王动立我为储的念头,所以就提前了结了父王,给他下了慢性的毒药,一开始只是中风,后来渐渐的就不能说话了,你懂吗?”
安子篱明白了,这个汉兰王是作茧自缚,贪心不足,所以最后才被周成瑞的王兄给了结了。
他病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自然是要有人代为监国的,那么谁最合适呢?
是从小生活在阳光之下的嫡子,还是一开始只被作为替身的庶子?
结果显而易见。
监国之后,逐渐把持大权,等汉兰王薨逝,那么监国多年的嫡子自然会成为新任汉兰王。
一切都是这么的水到渠成。
至于周成瑞?
作为王室之子,不能慢待了他,汉兰王刚上位,也不能被人议论说他苛待亲生兄弟,
那就封他个爵位,等到打仗了,就把周成瑞叫来跟前,假模假样的说些自己只有他一个弟弟,有些事情只有他去替自己做才会放心的话。
就这么,周成瑞成了来往京城和汉兰国之间送情
报的那个人。
现在情报到手了,自然就可以解决周成瑞了。
“其实你出发之前就知道会有这么个结局。”安子篱一针见血,“但你拒绝不了。”
周成瑞仰头看天,“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安子篱嗤笑一声,“明知自己会死,离开汉兰国之后就应该想办法逃走,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为何还要替他办事?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安子篱看向周成瑞,“官府的人刺杀你的时候你一定是想办法逃了,或者用什么方法假死,这才糊弄了过去,所以你是怎么躲过一劫的?”
周成瑞眯起眼睛,“这世界上总会有一些你听说过但是没见过的东西,可就算是没见过又能怎么样呢?有就是有。”
安子篱懂了,看来是吃了假死药。
“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安子篱说道。
周成瑞苦笑,捂住自己的腰。
“化骨散……就是等我这把骨头都化了,再彻底抹去我存在过的痕迹。”
汉兰王多狠啊,连自己的亲手足都可以残害,像极了中原那些你争我夺的皇子们,这么对比起来,中原的那些人倒是更温和一
些。
“敢问你的生母是谁?”
周成瑞冷嗤,“哪里来的什么生母。”
“既然你已经出生了,那就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