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瞪大了眼睛,就连小厮都身躯一震,猛地转过头去看。
只见这二位竟然不请自来,消息还没传出去呢,他们俩就堂而皇之的直接步入了主屋的院子,眼看着离六皇子就一步之遥了。
六皇子眉头一蹙,连忙对身边的贴身随从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桌案上的东西都拿下去,接着后面打配合的丫鬟就立刻端了茶水。
若不是知道六皇子为人狡猾,还真的以为他只是为了腾个地方放茶盏而已。
六皇子站起身来,嘴角含着一抹笑意。
“陈大人,安定郡主,你们可是稀客呀,今日来访,真是让我这寒舍蓬荜生辉。”
陈卿阎步入主屋,对他点了个头。
“见过王爷,王爷客气了。我们只是臣子,哪敢称得上是让王爷的府邸蓬荜生辉?”
六皇子表面硬撑着,心里却在骂着娘。
别看陈卿阎现在客气,可是以六皇子对他的了解,他的客气都是表面功夫,说不定下一句陈卿阎就要当头给他一个惊雷。
果然,六皇子刚冒出这个念头,陈卿阎就开了口。
“今日来是,为了把云夫人给王爷送回来。”
六皇子的脸色绿了,送安灵云送回
来?
可他怎么不知道安灵云今日出府了?
陈卿阎看到六皇子的脸色,便轻轻的笑了。
“看来王爷也不知此事,那正好,微臣一并说与王爷听吧。”
六皇子是打心底的不欢迎这二位,可是逼到眼前了,就不能对他们不客气,只能将二人都邀请着坐了下来。
“二位一路赶来,实在是辛苦,不如先喝点茶吧?”
六皇子抬起手,叫侍女把茶端了过去。
陈卿阎一眼便看出来六皇子是想借着他们二人喝茶的功夫拖延时间,想想对策。
只不过他如今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如何想对策呢?
陈卿阎看破不戳破,给安子篱递去了个眼色,二人便慢悠悠的喝起了茶水,而六皇子始终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语。
若不是必须要维持一个皇家人的体面,他现在铁定是要像野外的猴子一样开始抓耳挠腮了。
陈卿阎喝完了半盏茶,这才开口。
“王爷现在方便说话了那?”
“嗯,好。”六皇子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忽然又心头一震。
陈卿阎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他怎么把自己思考对策的事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
他尴尬的扯起唇角,“陈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呀?”
“没什么的。”陈卿阎摇了摇头,“只是觉得王爷现在马上就要成婚了,铁定是忙的脚打后脑勺,所以方才见王爷有些失神,想着应该是为了婚事,随口一说罢了。”
六皇子在心中冷哼着,话说的可真他娘的好听,心里却没憋着一个好屁!
表面上,六皇子还是维持着体面。
“陈大人请讲吧,我也想听听我这侧夫人是怎么被送回来的,”
陈卿阎淡然的点了点头,“这事还要从侯府说起,不如让安定郡主来讲。”
陈卿阎把话题抛给了安子篱,安子篱立刻接过,半真半假的把侯府里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
皇子听得皱起了眉,“可是我怎么记得郡主的母亲已经过世多年了呢?为何在现在又要突然给她做一场法师?”
安子篱的脸上挂上三分苦涩,“毕竟是亲生母女,同一脉的血缘,而且我是有母亲一手抚养长大的,每每想到过世的母亲总是觉得心痛难耐,若不为母亲做点什么,这心里头总也不是滋味。王爷身为人子,应该是可以体谅臣女的心情的。”
安子篱说的动情,令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就连陈卿阎
他不由得感动了。
不过他更好奇一点,安子篱是怎么在短时间内能把侯府挂白的事完全逆转为她母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