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好多事,就是让人觉得无奈又可笑。
比如安子篱从来都没有想过武艺高强的陈月清会因为救她而掉下悬崖。
看着安子篱默不作声,雾蕊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安子篱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雾蕊愣愣的看着她,忽然从安子篱的目光中读出了什么。
雾蕊向后退了两步,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姑娘,你不要告诉我是他……”
“都怪我,雾蕊……都怪我。”安子篱哽咽着拉住了雾蕊的手,“如果我没有主动要求出门,他也不会……”
“他……没回来?”
安子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掉下了悬崖。”
若是被五雷轰鼎,都不会让雾蕊觉得比此刻听到这个消息还要可怕了。
她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两步,按住了自己嗡鸣的耳朵。
“姑娘,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雾蕊?”安子篱慌了,忙爬下床,扶住她正摇晃着的身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雾蕊十分扭曲的勾了下唇角,“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是马上要带兵出征了吗?为什么……”
雾蕊彻底慌
了神,她愣愣的向前走了两步,忽然跌倒在了地上。
安子篱冲上去扶住了她,“雾蕊你没事吧?!”
“我没事。”雾蕊呆滞的说道,她撑着手臂爬起身来,“姑娘,我想静一静……”
安子篱看着她的背影,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不管此刻说什么,对于雾蕊来说都是雪上加霜。
雾蕊走到了门边,忽然跪倒在了地上,抱着门框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一夜所有人都不得安稳,无论是皇宫,陈府,还是安信侯府,都是一样的波涛暗涌。
次日一早,陈卿阎身边的阿爻跑了过来。
“是陈大人说想见一见安姑娘。”阿爻站在水榭门外说道。
安子篱躺在床上,愣愣的听着阿爻说的话。
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字安子篱都懂,可是连在一起安子篱就听不懂了。
她熬一整夜没睡,眼睛都已经熬红了,甚至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水榭的门开了,雾蕊缓缓走了过来,扶起了安子篱。
“姑娘,陈大人还等着你呢。”
安子篱神情呆滞的看了雾蕊好一会儿,才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雾蕊的眼睛也是红.肿无比,想必是昨天哭了一夜。
“
你……”安子篱试探着向雾蕊伸出手,雾蕊立刻回握.住了安子篱,“姑娘去吗?”
“你……不怪我吗?”
雾蕊的眼眶更红了,她别过了头去。
“姑娘,奴婢不怪你。”
“可是,是我害了他。”
“不怪姑娘。”雾蕊垂下了头,侧颜万分落寞,“我想如果他真的不在了,应该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安子篱的心骤然痛了起来,在有些事上,或许雾蕊看的要比她明白一些。
陈月清这个人和陈卿阎极为相像,他就像是陈卿阎的另一半灵魂,如果换作是陈卿阎的话,想必陈卿阎也会毫不犹豫的和那刺客一起坠落山崖。
他们生的干干净净,走的自然也要清清白白。
雾蕊握.住了安子篱冰冷的手,“只是有一件事,我想求姑娘一定要答应我。”
雾蕊的嗓音骤然变得沙哑了起来,似乎是忍着万般心痛,才能把后面的话说给安子篱听。
“不管他在与不在,我都想嫁给他。”
安子篱猛然震住,眼睛逐渐瞪大。
她是要结冥婚!
哪怕是他这个人不在了,雾蕊的一生都是属于他的。
雾蕊离开之后,安子篱又靠在床边呆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