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自己眼眶有点酸涩,“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愿意。”
心给你,人给你。
或者说是,喜欢你,心悦你。
无论她想要什么,想听什么。只要她平平安安的醒过来,陈卿阎便都会一一兑现。
张生到底还是心软了,担心陈卿阎的身体真的扛不住,便想送点药去,可是没想到脚还没踏进门,就听到陈卿阎抱着安子篱,低声喃喃着。
他愣是缩回了脚,自言自语了一句。
“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儿多余呀?”
他叹了口气,把药放在里面,站起身子,朗声道。
“陈大人,你的药我给你放在外面了,想吃就吃,不想吃扔掉也无所谓。”
里面的陈卿阎一动不动,张生对此也不意外,便背过身去站在了门外等着。
又到了一个深夜里,他终于听到里面的安子篱发出了一声嘤咛,接着陈卿阎便急切地吼道。
“快进来,等什么呢?”
“来了,来了,就来了。”张生无奈,“我说你对我客气点儿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陈卿阎丝毫不知感激的说道。
张生任命般的
走过去,摸了摸安子篱额头上的温度,又探了一下她的脉搏,接着才长叹口气说道。
“放心吧!她好了,再睡一会儿就醒了。”
陈卿阎这才缓缓放开安子篱的身子,双手离开安子篱身体的刹那,忽然就有点舍不得。
他劫后余生般的叹了口气,仿佛奄奄一息的人是自己一样。
他站直身子叫来雾蕊,“你给她换衣服吧。”
说完,陈卿阎又驻足了片刻,这才离开。
张生跟了出去,一直沉默无语的陪陈卿阎回了他自己的帐子里。
“话说回来,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张生忽然说到,“要是我的话,我可能真的做不到你这样。”
“那是你没有遇到这个人。”陈卿阎疲倦地坐了下来,难道有心思和张生多说上几句。
张生苦笑一声,“可能是吧,说实在的,我很羡慕你。”
他从自己的药箱里翻出几个瓶子来,“都吃一些吧。”
说着,他又拉过了陈卿阎的手,给他把脉。
“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张生感叹道,“你中毒最轻,但是到底也受了点波及。真是差一点,你就和她一样了。结果反倒是因祸得福。”
虽然是把自己整
个人都泡在了江水里,但却也压制住了他差点升腾而起的体温。
不但没得病,反倒是顺便把身体里的余毒都给清了。
张生看着陈卿阎吃完了药,没忍住,又说了一句。
“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蠢?要是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话,又怎么能让女人依靠。”
“如果是为了值得的人死,也是有价值的。”陈卿阎低声道。
张生算是领教过了陈卿阎的嘴皮子了,知道说不过他,就干脆不说了。
“那抓到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带回去面见圣上,然后压入天牢,秋后问斩。”
陈卿阎的眸子里忽然迸发出一阵寒光,连张生都难免退避三舍。
真难想象这种狠辣的话是从陈卿阎这个斯文端方的人口中说出来,但之前倒也见识过陈卿阎手持利刃,毫不犹豫的把那些刺客斩于剑下的一幕,也并不是很意外。
张生想了想,忽然问到。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方便告诉我吗?”
“只要是不涉及到机密,都可以的。”
张生思索了一番,这才谨慎的开口。
“你们是怎么能把时间掐的这么准的?”
其实除去安子篱这一路上屡次三番的遭遇各种毒手以外,其他的事基本全都在他们的算计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