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手中的电子手环仍然走动着,不断跳动更新着错误的时间。
柴飞吃着特辣酒鬼豆筋,觉得包间内的氛围过于冰凉。
劳累过度的岳老师正瘫在包间的沙发上休息。
想到今天已经折磨过老岳好多次,柴飞便把主意打到了同坐在餐桌上的阿宴和阿津身上。
只是这二人颇有默契地放空自我,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你们两个是情侣吗?”柴飞问二人。
阿津机械地张开嘴回答:“不,她是我远房表亲。”
“她脑子不好使,你不要介意。”
“你妹子叫什么,能认识下嘛?刚刚她和另一个美女怎么会从南侧门的塌洞跑出来?”
阿宴一定接触过南侧门的那头怪物,柴飞的话提醒了阿津。
二人同时向阿宴发问:“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混乱的时间而毫无头绪的阿宴,盯着钟楼表盘上转动的秒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南侧门一直被封死,你又是从哪里进去的呢?”
“附近的邻居给我介绍了份白天的工作,地点就在美院后山的陵墓区。”
她只向二人坦白自己能确信的部分,墓道中的诡异地带被替换为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墓室。小发的失踪,她缄口莫言。
小发一定还活着,她一定不会有事的,阿宴坚信。
在自责和侥幸之间来回摇摆的拖延之中,认错的勇气已经被她自己消磨殆尽。
毫无所知的阿津,此刻正在努力工作,试着配合柴飞的谈话。
“那个金发美女……居然是个伪娘?!”柴飞难以置信。
“真没看出来。”阿津轻和着。
但他还有更感兴趣的焦点,“不过,你确定那个随身携带解毒血清的尤罗普人在洞中遇难了?”
阿宴点点头,“可是那个金未却狡辩说他还没有死,简直就当我是猪!”手中握着的铁质刀叉在她的戾气之下被捏成了铁钩钩。
怪力女……柴飞瞪着阿宴手中变了形的刀叉,暗自估量着阿宴的武力值。
从阿宴处得知科勒自称是个来自尤罗普的人类学家后,阿津突然想起自己在尤罗普求学时,曾经风闻学校里有一位人类学助教,十四岁就考进精英云集的尤罗普大学,曾带领梦幻团队解开了核战时期被流言和传说所掩盖的诸多谜团,却因为一些不方便透露的原因被开除职位,流放到了大夏。
他的名字,阿津依稀记得就叫科勒。
尤罗普大学现今的学生中谁也没亲眼见过这位风云助教。在大学里,科勒这个名字已经在学生们的风言风语之中被等同为一名拥有高超探查能力的双面间谍。
说不定那片来自尤罗普的自代谢纤维和居远没有关系,而是来自这个科勒。思路这么变换之后,阿津觉得压抑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之后那个怪物是从一个黑色棺材中逃出来的吗?怎么感觉像是丧尸的即视感?”柴飞从中午拍摄到的上百张相片中取出当中的几张,上面映入了那只怪物从洞口走出来的模样。
它的腿脚勉强具有移动功能,外形却已然坍塌为两坨包覆着黄色脂肪层的腐肉,上肢完全退化成粗壮的胼胝死皮,稍微可以在脖子处分辨出一个凹陷的头颅形状,然而头颅上挂着的一副脸皮怂拉在胸前,死气沉沉的一双眼窝里眼珠竟被掏出,不见踪影。
这些照片连在一起,就像是原始胶片一格一格的刻画出怪兽死前的模样。刚刚恢复些精气神的岳老师,只是略微瞥了眼桌上那些被柴飞排列好的照片,肚子又开始翻江倒海。
他闭上眼,做着眼保健操朝沙发移去。
“那具黑棺,上面有天火者的标记。”阿宴如是说。
从地底挖掘出带有天火者标记的遗物是十分罕见的。在这百中取一的概率中,又几乎有大半的遗物需要交给管理当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