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尚在半空,就直接被从天而降的一道巨杵硬生生砸进地里。
这一家三口顿时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住了。
聂铮喝道:“还不赶紧走!”
话音一落,这一家三口都有些腿软,居然一动不动。
聂铮当即用那巨杵又狠狠冲着地上将死未死的北辽人砸了两下,鲜血、脑浆、碎石四散飞出,场景可怖至极。
“滚——”
这下这一家三口终于醒悟过来,赶紧一路踉跄小跑着离开了这处死地。
聂铮将视线投回了剩下的三名北辽人身上。
“仙师可有什么想问的?我们知无不言,言无……”
聂铮不说话,回答他们的,是从天而降的巨杵。
第一下,青砖路面碎裂,三人的身体齐齐嵌了进去。
第二下,碎石激飞,鲜血迸射。
第三下,眼球炸起,脑浆散落一地。
看着身体犹如一张薄纸的三人,聂铮啐了一口。
“你们凭什么认为,我需要知道些什么?”
是啊,有什么需要知道的?
只要把这些人杀干净就好了。
混乱在持续。
战事在胶着。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北辽士卒进入了保定城。
有些是利用自身修为飞进来的,有些则是利用云梯爬进来的。
当然了,飞进来的终究是极少数,而爬进来的才是绝大多数。
城墙段已经失守了,城门因为卢承林下令放下断龙石的关系,彻底被堵死。
只是那些北辽人还不知情,仍然在傻傻的撞击着外城门。
戍边军在护送着卢承林节节败退,但没有一丝溃散的迹象。
始终将大部分北辽人限制在城墙附近。
这种事情从古至今根本都是不可能的。
任何一个军旅,只要战损达到十分之一,就有溃散的迹象了。
一旦溃散,那就是兵败如山倒。
可眼下的戍边军,无愧于南楚第一强军的名号。
战损已达三分之一,可是依然死守不退。
聂铮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也大概能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他们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而战吧?
在抵达战斗一线时,一路上聂铮遇到了不少零星的战斗,都是率先进来打乱戍边军部署的北辽拂晓境士卒。
许多战略物资根本就没能运到城头,就被直接拦在了城下。
更有不少火油直接就在城墙下的整条巷道里燃烧起来,火光冲天,将原本雨后湿润的保定城炙烤的干燥无比。
聂铮几乎是在用打苍蝇的方式,一路过去,随手将那些人给清理干净了。
留下南楚将士、百姓茫然的打量四周,庆幸自己劫后余生。
就在聂铮默默御箫前行间,一名北辽高手横着飞了出来,撞在墙壁之上,直接击打出了好大一个凹坑。
然后一旁巷子里闪出一个人来,须发散乱,一脸凶戾之气。
在他见到聂铮后,猛地摆出了伺机待发的警惕架势,然后才缓缓放下戒备。
是连渤。
二人相视,有些无言,甚至嘴角还勾了勾。
接着各自默不作声的相互行了一礼,颇有几分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架势。
只不过这平静维持的十分短暂。
二人都还没来得及分开多远,越来越多的北辽士卒越过防线,突入到了后方。
喊杀声陡然就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
但这一次,声震云霄的,是北辽人。
这些北辽人的战斗素养极高,他们和一开始在城中制造混乱的那些人不同,他们几乎是一上来便直奔补给线而来。
即便……许多补给眼下已经用不到了。
比如礌石,比如滚木。
很显然,他们是收到了明确指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