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他没有关系。
这是那女人对门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
三天里,那个大哥总会在饭点准点敲响门祎房间的门。
门祎就到隔壁房间里待上一会,也不长时间,她写写画画,那女人就坐着不说话,或是在房间里瞎逛,从这条墙角,绕场一周再回来,偶尔路过房间门,会看上门祎几眼,很快又绕回来坐着。
那大哥回来,最先就是忙着让那女人吃上饭,哪怕一口也够他开心上好一会儿。
门祎每次都是在哄小孩似的“乖,再来一口”的时候离开房间的。
为了避免被堵在房间听那些重复了一百遍的“你不接受的话,我会愧疚的。”“那怎么好意思。”“谢谢谢谢。”门祎总会到楼下绕一圈,从小范围的五号楼小片区半小时游扩展到住院部半日畅游。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狗粮量有些超标,老在外面溜达,体力损耗了,门祎却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吃饭的欲望越来越弱,索性,一睡就是一天,两耳不闻门外事。
不过她还真不知道今天那大哥有没有来喊过她。
门祎笑笑,下了楼。
她肯定没看错,刚才那个女人笑了,被那个冷到掉渣的小青蛙的笑话逗笑了,而那个男人,全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惊住了,动作僵硬,连筷子都没拿住。
护士站的信息表里,对于那个女人来说,他只是同事。
可谁又相信,于那个脸色惨白如纸的女人而言,那样被依赖,那样温暖,那样捧着在心尖尖上疼的男人,到头来,只不过是同事呢。
骗过的,最终是她一个罢了。
“刚睡醒?”
门祎接过水杯,迫不及待的想喝上一口,杯子送到嘴边,想了想,又放下了。
一身干净整洁的白大褂,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脸上挂着精明严谨,一低头,笑意一掩而过。
“没吃东西?”
门祎摇头,这是真没有,今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睡梦中度过了,美食,与她无缘。
“一个人来的?”往前都是护工陪着门祎过来,说什么注意事项,护工总在旁边仔细询问,今天就门祎过来,他还有些不适应,所以多问一嘴。
门祎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张姨最近在忙些什么,只说是家里有事,跟严珂告过假了,也没等门祎多加询问,就匆匆回去了,好些天了,也不见回来,丁戍和严珂也不见过来。
不过,也省得到时候做完检查总要编些说辞,没人来也好。
“是怎么了么?”反应了一会儿,一些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乱蹦,不由瞪大了眼睛。
“别紧张,我觉得你这就属于正常现象,没什么大问题,一会儿要做些常规检查,到时候结果出来了,你再紧张也不迟。”
听前面,门祎确实是放心了些,可这话风转的,他确定这是安慰?
“我带你过去吧。”
换班护士还没过来,他正好要去化验室。
“温医生。”
他放慢步子,等着门祎快两步赶上。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指哪个?”一挑眉,哼了声。
门祎愁,这回答,意味深长呀。
他们认识不过两年,见面也不过三四次,这误会产生的频率是不是过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