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门祎将安排安全带扣上，扣着后视镜面向自己顺了顺因为搬东西被高高扎起来长发。
“不等那臭小子了？”
“走吧。”
扣亮手机屏幕，没有一条信息，一个电话。
这小臭屁，整天嚷嚷着自己在家吃闲饭不干活，没两句就叨叨着要自己赶紧搬出去，现在应该是得意的很了，连问都不带问一声的。
门祎将手机往兜里一塞，开始闭眼养神。
出了老城区，走城郊的沿海大道回新市区要经过实验区。
实验区，倒不是说搞什么正规化学实验的片区，就是不知道当初各家领导怎么达成共识的，你提议，我拍板，从实验幼儿园到实验高中，一条龙，全集中在这片区了。而当初的安南三中独独是这片区唯一的一所公立中学，最终也是没逃过同化，现在也并成了实验中学的初中部。
也就是说，早没有安南三中了，也就念旧的人才知道它还有这个名字的吧。
“小屁孩？”
车子驶过公交车站，凌薄在路边的停车线里停车。
透过后视镜，边睿从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漫步靠近，步子慵懒随意，鞋子在地面上拖沓。
“喏。”
撇了撇嘴，眼神飘忽回避，扭捏着极不情愿的从车窗的缝隙里塞进来一包东西。
“什么东西？”
“门祎。”边睿没回答，反而直接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在接收到她警告的意思后，还在继续说着，“不开心就回来……我回去考试了。”
那几秒钟的停顿里，似是藏着不少东西，可他没再继续说。转身离开。
两人坐在车里，齐齐偏头侧目目送边睿熟练轻巧的翻墙进了学校。
“身手不错呀。”凌薄一边感慨，一边发动车，继续上路。
“那臭小子明年得升高中了吧？”
“嗯。”
“你没考虑给安排？”
将校服叠整齐来塞回到纸袋里，看了眼窗外，懒懒的回话，“上不上看他，反正这片区是容不下他了，我拿他没办法，更操不上那心。”
凌薄笑笑，打转方向盘转弯，上了沿海大桥。
感觉门祎兴致缺缺，凌薄瞄了眼，好奇发问。
“送的什么？考着试特意来的。”
“校服。”
……
“校服？怎么，你还有这兴趣爱好？是打算……”
“下个路口下桥。”
“什么？”
调笑僵在脸上，疑惑的瞥了眼门祎，见门祎脸色阴沉的盯着后视镜，又瞥了眼后视镜，后面一辆黑色suv跟在身后，而车牌，凌薄再熟悉不过了。
脸色一沉，危险的眯起眼。
车子变道。
电话适时打了进来。
凌薄看了眼显示，目光飘过门祎，刚想挂断，门祎拨开凌薄的手，果断接通电话，外放。
“小凌啊，今天就把答应的事给办了。办完事早点回来，一家子在家等着开饭呢。”在凌薄要接话的一瞬间，断不容反驳的语气再次传来，“哦，对了，把门祎也带过来吧，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该请人吃顿饭的。”
径直挂断，没给一点接话的机会。
小小的空间里，空气在寂静中凝固。
“东西都带了吧。”
门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口红掏了出来，抿着嘴细细的描摹着。
“我……”
……
“没，带。”
好不容易把这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用尽了力气，现在只觉得憋的慌。
把车窗大开，等着冷风灌满整个空间，将自己淹没，凌薄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认路的吧？”
“哦，行吧，我给开个导航。”
无视渐冷的冰人，嗖嗖飞过的眼刀，门祎点开导航，输入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