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了气，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小脸惨白如雪，毫无血色，嘴唇上一排浅浅的牙印已经开始往外渗血，长而宽松的衣服袖子难以掩盖住颤抖不已的指尖。
抬脚蜷缩在椅子里，把脑袋缩进两腿之间，单手圈起自己。因为过于隐忍而止不住发力而牵动胳膊所引发的疼痛此时也顾不上了。
脑子一片空白。
听见楼下的“秘密会议”似乎已经在哐当作响的关门声里落下帷幕，凌薄赶紧跑下楼来。
没在客厅看见门祎，又急匆匆的进了饭厅，宽大的椅背遮挡住了娇小的身影，走近些才看见蹲在椅子上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球的门祎。
看着那颤抖不已的小身子，顿了顿，因为担心而不自觉抬起的手缓缓的缩了回来，语气轻柔缓慢，小心翼翼的问道：“还好吗？”
门祎没说话，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再走近些，看见桌面上的蓝色文件夹。
不好的念头立马蹦了出来。
伸手抽过桌面上的文件夹，看见首页的五个黑体大字，眉心不由的一皱，再不用往下翻下去，冷着脸把文件夹扣上。
把地上的被蹂躏的残破不堪的几个纸团捡起来，没有打开看也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也就是把它们捡起来放在面前的桌面上，拉了门祎边上的椅子坐下。
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两人的沉默时光。
叮——嘀嗒嗒——
凌薄起身去接电话，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自觉的往回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小人还是没什么反应。
电话那头是丁宁。
凌薄本就没什么兴致听丁宁讲话，自听见“盛夏”两个字后，接下来的一切，凌薄一点都有没往耳朵里听。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叨叨着些什么，凌薄呆愣的听着，门祎忽然走了出来，小声的在边上说了句什么，凌薄没听清，下意识的点点头，连眼睛都没抬一下，继续听着那头的丁宁说话。
听见电话这头的声音，丁宁停顿了几秒。等着再没听到后面的声音，出声确定了一下，确定凌薄还在听，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门祎站在鞋柜前，打量着掉了一只耳朵的小狗凉拖，被踩了一脚的白色帆布鞋，缓缓沿着墙角坐下，把小狗凉拖套在脚上，想了想，又拿出那只被踩了一脚的帆布鞋穿在脚上。
砰——
听见关门的声音，凌薄这才回过神来。
刚是，门祎出去了？
等等，她刚说的是什么？
毫无预警，丁宁要说的话被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打断，再无其他。
门祎下了楼，倚在墙边吐云吐雾的唐浩打量着面前这个，脸色惨白，嘴唇殷红，吊着一只残手，穿着一身格外清凉的白色吊带裙的女人，重点是脚上这双凉拖和帆布鞋的搭配让人匪夷所思，一时间愣在当场。
把烟灭掉，马上迎了上去，脸上的嘲笑毫不掩饰，“挺时尚呀，美女。”
径直错开唐浩，继续往前走，“你怎么会在这？”
“我还以为你要很久才会下来，没成想，门总的耐心也是不怎么样嘛，才三根烟的时间就下来。”
答非所问，可门祎也是听懂了，连他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
凌薄颓然的窝在沙发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脑子里一直在重复那句，“你搬出去，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