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重新归于天门之中时,矗立在虚空天地间的那道无我真影,才缓缓睁开了双目。
放眼望去,一切皆化为尘埃,连天道也不例外。
就连虚空都化作最原始的混沌状态,充满无法形容的死寂。
此时此刻,整座虚空战场,只剩下了六天境域门户前的十余位衍仙,以及过千位顶修。
无一例外的,他们全都是双目无神,怔怔的看着前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中回过神来。
而四百余位衍仙大军已经彻底碎成了齑粉,连半点仙源,甚至是仙骨都没有留下,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在剑无双的对立面,只剩下了一道孤寂的身影。
此刻的他,浑浊的双目中只剩下了惊恐,仿佛是劫后余生的惊恐。
“都,都死了?”
老迈大衍仙喃喃道,随之一缕神血从他嘴角中涌了出来。
他拼命遁逃,最终还是迟了一步,受到了最为严重的重创。
他已经不知有多少华年没有尝到重创的滋味了,如今又是真真切切的尝到了。
他甚至相信,如果不是及时遁逃,恐怕现在早已仙体破碎,仙源寂灭了。
一剑之威,让他惊恐。
同时,老迈大衍仙又疑惑。
这犹如帝君一怒的一剑,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衍仙能够释放出来的呢?
缓缓前行,负手而立的剑无双最终来到了他的面前。
老迈大衍仙抬头,疑惑的目光带有几分不确定的看向他,最终道,“我早先听闻,六天有衍仙以一己之力斩杀九天仙君常多令,那个衍仙,可曾是你?”
“是我。”
剑无双点了点头,并不打算隐藏,因为事已至此,他绝对不会让其活着离开。
“你当初斩杀了常多令的那一剑,是不是现在这一道剑意。”
“没错。”
老迈大衍仙在得到了这个答案之后,神色几转,最终落寞道,“我原以为那传闻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常多令的确是被你所斩杀了。”
“能够死在那一剑之下,他死的不冤。”
“最后一个问题,这一剑是你所创,还是接受了某位帝君的传承?”他询问道,眼中只剩下了凝重。
剑无双看着他,平静道,“是我所创,没有接受任何传承。”
老迈大衍仙浑身一颤,浑浊的瞳孔也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