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爷爷为什么没有当时就登报,如今他陷入昏迷后一个多月了,周律师反而要让这声明见了报,这到底是爷爷的意思,还是别的什么人的意思?”
何婉清直接明涵到了他的脸上。
周川也不生气,从公文包又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何婉清。
“其实,当初何老先生立这份断绝父子关系文件时,他和梅月湘同志都没打算当众公布。
大概两个月后吧,何老先生突然又单独来找我,又单独立下文件,如果未来他有什么意外,我要及时联系何徽宗同志,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若他还念着父亲的安危,这份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件就自动作废,若是他只惦记着财产分配,就把声明登报。
一个月前,我听说老先生突发脑溢血,陷入了昏迷,我当即就联系何徽宗同志,令人遗憾的是,他话语里没有丝毫难过,也没提来东广看望父亲,反而听说我是律师,抓着我问怎么分配财产。
我只能照老先生的意思,选择在今天登报,同时我也把老先生这份说明书一并登到了报纸上。”
何婉清大吃一惊,她快速地翻阅着手上的文件。
确实是何鸿渐亲笔写下的。
这个时代,律师几乎都是在当地的政法机关供职,是很稀罕的存在,只有大城市才有。
所以,基本不存在律师坑蒙拐骗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何鸿渐本人的意思。
何婉清把文件又还给了周川。
“我听柱子说,你是来找我对象的,你找他做什么,难道也是我爷爷的意思?”
周川微笑着点头,又看向坐在她身边的秦定坤。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位便是秦同志吧,不知秦同志还记得不记得,几个月前,何老先生曾交给过你一枚钥匙,要你好好保管。”
秦定坤早就猜到,周川来找他,很大可能性就是冲着那把钥匙的,轻轻一点头,从身上摸出了那把钥匙。
这事秦定坤从来没跟何婉清提过,她看着那把精致小巧的钥匙都呆住了。
“我爷爷什么时候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定坤握着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就是咱们邀他去赴订婚宴的那天,散了席我送他回家的路上,他交给我保管的。
说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我要这把钥匙,还说希望我不要告诉你。
我想,他大概是怕你会退回他送的东西,才交给我的。”
周川看了看那钥匙,却没接过去,而是笑着一点头。
“没错,就是这把钥匙,请两位跟我到司法局办理下公证,就可以带走何老先生保存在那里的东西了。”
秦定坤陪同何婉清去了趟司法局,在周川的帮助下,填了好多表格,一次次签名按手印,最终被带进了一间独立的屋子。
那间屋子里,是一个个小的保险柜,每个保险柜都上着锁。
何婉清用钥匙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是一大一小两个红木盒子。
本来,何婉清打算就在司法局打开盒子,却被周川拒绝了。
他说,这里面应该是何鸿渐的私有财产,要她回家再看。
回到了家中,何婉清打开盒子发现,小盒子里是何鸿渐亲笔写下的遗嘱,上面还盖着司法局的钢印。
想来遗嘱有两份,除了这一份,还在司法局备份了。
遗嘱里细细地罗列了何鸿渐名下的财产,并做了很详细的划分。
何婉清看下来,基本上是她和何令仪一人一半。
而最后,他还特意做了补充,如果她有什么意外,分给她的财产,一半归陆家的四个孩子所有,另一半捐给政府。
而如果何令仪发生不幸,她名下的财产一半归何婉清所有,另一半同样捐给政府。
竟然没留给梅月湘一分钱。
原来,何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