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清一早便找到丘山桐,退出了本次招商大会的服务工作,跟秦定坤登上了最早一班回东广的大巴车。
两人坐了半个多小时,在深市北区的小镇上下了车,随即便找公用电话打给了南区分局,报告了两人的位置。
南区分局的警察在电话里告知两人,蓝欣妍已经被带到局里询问,让他们尽快赶回来。
这是个小镇子,也没什么车站,两人只能站在路边,看看有没有去南区的车,顺路载他们一程。
秦定坤见何婉清的脸冻的通红,便把大衣脱下来,罩在她身上。
何婉清见整条路上空无一人,索性直接钻进他怀里,用大衣将两人牢牢裹住。
秦定坤心头一热,嘴角噙着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何婉清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只觉得说不出的平静安心。
即使是深市,这个时代路上的车依然少得可怜,两人足足在马路上冻了一个多钟头,才算是等来了一辆来往南区的货车。
驾驶室里坐满了,两人只得爬上了车斗,喝着呼呼刮来的西北风。
说来也巧,秦定坤的那辆老爷车昨天正好坏了,他昨天在深市转了好久,才找到了个修车的地方,把车送过去了。
两人喝了大半个钟头的风,总算在中午时分赶到了南区分局。
接待两人的警察叫赵长风,是从部队上退下来的,是海子的战友。
昨晚秦定坤的那封信,就是派人送到了他的手里。
因为两人都是海子的好友,赵长风对秦定坤格外热情,将两人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又沏上了热茶。
两人到了谢,何婉清握着茶杯暖着冰凉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道:“赵同志,蓝欣妍交代了吗?”
赵长风无奈地摇头。
“那位大小姐,自从进了我们局里,就大发雷霆,说自己是港人,我们内地公安没权抓她,问她什么不但不说,还把审讯室给砸了。
她那养父母也带着律师来给女儿办保释,我们不答应,就说要告到深市政府那,让我们吃不完兜着走。”
“呵,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嚣张,以前的乖乖女演的不错啊,差点把所有人都骗了。”
秦定坤讥讽道。
何婉清倒是有些担心。
毕竟蓝欣妍的养父母是来参加招商大会的,他们如果真的有投资意向,再给深市政府施压,说不定就真的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让蓝欣妍交出底片,然后驱逐出境,几年内不得再进内地。
这也是有可能的,说到底,她只是要陆徽文的手稿,并不是要钱。
严格来说,算不上敲诈勒索。
“赵警官,她父母如果真的去……”
何婉清的话还没说完,赵长风就笑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放心吧,她父母不会得逞的,政府绝不会被他们要挟,就让公安局放人。
相反,刚刚我们还接到了谢秘书打来的电话,跟我们了解了整个案情,传达了市长的指示,要我们好好办案,把整件案子牵扯到的人和事,都查个水落石出,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何婉清听他这么说,顿时就放下了心。
“那太好了。”
秦定坤喝了几口茶,“胶卷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们根据你信里提供的线索,跟踪谭浩东去了离酒店不远的一处民房。原来他在那里长期租了栋房子,把一间屋子改成了暗房,专门用来洗照片的。”
说到这,赵长风一脸的不可思议。
“说真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连底片都能作假的手段,真的是技艺高超,看来有时候照片也做不得真。”
何婉清微微一笑。
“赵警官,其实照片真假并不难辨别。
就拿这次的照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