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明月这么一埋怨,何徽宗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就跟煮熟了的虾子一般。
“鲍明月,你说这话有意思吗,当初跟老爷子划清界限,可是你一再鼓动我做的。
你说跟着老爷子,只能受一辈子苦,倒不如跟他一刀两断,全家人才能过上点好日子,那封举报信,是咱俩一起写的,怎么这会都推到我头上来了?”
两人一说到这事,就相互埋怨个不休,何澧兰和何梅亭早就习惯了。
反正只要吵上一阵子,两人就会停下来。
毕竟,这事是两人都愿意的,闹到今天这个下场,也只能一起承受。
但今天情况却跟以往迥然不同。
两人为了这事吵得面红耳赤,似乎一定要辩出个是非曲直来。
“何徽宗,你说这话可没良心啊,当初不是你说,老爷子偏心,有了后妻就不管前妻生的孩子。
你大哥在东广殉职,留下来的孩子他都不管不顾,这样的爸,何必跟着他吃苦。
我这才建议你跟他划清界限的,怎么你都忘了吗?”
“鲍明月,你还好意思说啊,拜托你好好想想,当年是谁整天在我耳边吹枕头风,说我后妈就只顾她那个宝贝女儿,挑唆着我爸不管我跟大哥。
我是信了你的话,才觉得我爸跟我们兄弟俩早就不是一条心了,这会你倒是摘得挺干净的!”
两人越吵越凶,相互揭着对方的黑历史,看的何梅亭瞠目结舌。
他到底年纪小,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他放下糯米饭,悄悄溜到何澧兰身边,扯扯她的衣袖。
“姐,你赶紧劝劝爸妈吧,他们会不会打起来,我瞧着害怕。”
打起来?!
哼,他们才不会打起来呢!
他们就是在做戏,想用这种法子逼自己答应跟曾秋生的婚事。
真当她傻,看不出来吗。
她有心不管,但是眼见有邻居已经循声过来,自家的事被整个大院的人看热闹。
他俩不嫌丢人,她还要见人呢。
何澧兰深深闭眼,忍不住大喝一声。
“通通闭嘴!我已经有去港城的办法了!”
果然,原本吵成乌鸡眼的两口子,立即就停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又惊又喜的神气。
鲍明月赶紧拉着女儿坐下来,陪着笑脸道:“澧兰,跟妈说说,你找到什么途径了?”
何澧兰冷着脸道:“我可以去参加深市政府办的招商大会,给那些外商当英语翻译,到时我想办法搭上个外商,让他送我出去就是。”
夫妻俩一听,都笑得合不拢嘴。
政府办的招商大会啊,那来参加的人来头可不小,肯定非富即贵。
女儿如果真的有本事搭上一个,那别说出国了,只怕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何徽宗拍手赞道:“咱家囡囡就是有本事,这才进东广大学不久,就能得到这么好的机会。”
“那是。”鲍明月一脸的骄傲。
“也不看看咱们囡囡是谁生的,有我这样的妈,囡囡能差到哪去。囡囡,你这次是不是被大学派去参加的?”
“差不多吧。”
何澧兰说的很含糊。
她能去参加招商大会的缘故,她并不想跟她爸妈多说,这也是那个人的要求。
“好啊,看来咱囡囡在学校表现很是很优秀的,这次你们大学有几个人去参加啊?”
“除了我,还有两个,爸。”
鲍明月从橱柜里取出一直珍藏的咖啡粉,泡了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到何澧兰面前。
见何梅亭瞄了一眼,鲍明月瞪了他一眼。
“没你的份,什么时候你跟你大姐一样出息了,妈再泡给你喝。”
何梅亭不屑地直撇嘴。
哼,那东西又苦又涩,跟中药味差不多,难喝的要命。
亏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