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饼明白二兵是在嘲讽自己上不了树,气得四脚扒着地,仰头冲着他狂吠。
院子里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大军,他走过来,抬头对叉坐在树枝间的二兵,板着脸道:“下来!”
二兵不敢不听大军的话,乖乖地从树上溜了下来。
他一着地,白饼就汪地一声,向他扑了过去。
二兵鬼叫一声,嗖地一下就窜出了家门,白饼在他屁股后紧追不舍。
小满小脸委屈地皱成一团。
大军瞧瞧地上的鸭食,叹了口气,蹲下来慢慢收拾。
三民坐在何婉清的身边,吹着口琴。
这几天,他又学会了何婉清教他的李叔同的送别。
听到院子里闹成一团,他放下口琴,抱着何婉清的胳膊,扁着小嘴道:“大姐,二哥又在欺负小满了。”
何婉清摸摸他的小脑袋。
“不怕,晚上大姐好好教训教训他。”
转过年来,四个孩子都大了一岁。
大军越发沉稳厚重,做事越来越像个大人的样子。
小满和三民也懂事许多,两人常常跟着大军去河边捡柴火。
只有二兵这熊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叛逆期来的太早,今年的他尤其顽劣。
成绩在班里依旧倒数,这也罢了。
这两个月,何婉清和杨文莲轮流被叫去学校,听不同老师对二兵的数落。
以前老师说的最多的不过是他上课不听讲,睡觉开小差。
从今年开始,他竟然在课堂上捣乱,还在女生的课桌里放死耗子,吓得女生哇哇大叫,他乐的哈哈大笑。
前几天,他竟然又在一个女生的试卷上画了个大鸡蛋,气的那女生当场就哭了。
何婉清和杨文莲不得不跟老师同学赔礼道歉。
不光在学校,他在家里也不安生。
原本就喜欢跟小满掐,今年更是变本加厉,不是吓唬她,就是弄砸她的事。
好在小满比他班上的女生泼辣,白饼又护主,二兵才不敢太过分。
但是,他明着打不过白饼,就暗地里使阴招。
有一次,竟被小满发现,白饼的水盆里,竟然泡着白饼的耙耙。
可怜白饼口不能言,只能被迫喝了一天这样的臭水。
对三民,他也下过手。
上次,竟然把他吹的口琴里灌满了沙子,三民不知道,一吹吃了口沙子,抑郁了好几天。
何婉清教训过他几次。
他都是当面答应得好好的,转过头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
好在他虽然调皮捣蛋,倒也不是太过没分寸,杨文莲的衣服布料,还有何婉清的书本,他从来都不会动。
不过,这也是大军给他下的死命令。
如果说,他在这个家里还有惧怕的人,那就是大军了。
杨文莲性子软,从来不会打孩子,而何婉清也不赞成对孩子动手。
二兵知道她俩不会揍自己,就越发有恃无恐。
而大军却不一样。
他身手比二兵好,二兵如果作妖作的过分,就会被他以过招的名义痛殴。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总不能让一个孩子去管另一个孩子。
大人却袖手旁观。
前几天,何婉清特意找到柱子,让他加大对二兵的训练量。
既然他精力过剩,那就让他通过训练狠狠发泄掉,让他少折腾别人。
还别说,这个法子还挺管用的。
柱子把原本的训练量加大了一倍以上,二兵在学校就没那么多精力了,上课昏昏欲睡,自然也不再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