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书很杂,有课堂要求的,有高年级同学推介的,有书馆里随意翻到的,也有胖子他们私藏的小人打架的。
他似乎一直在催促自己快点懂事起来,或者忙碌起来。
丫鬟时宜提来一篮梨子放下,阿月看了一眼,继续看书。
好半响感觉到什么,抬眸,微微挑眉:“有事?”时宜年已十八,不知是不是夏暑炎热,她今夜穿得很是轻薄。
她明显点过胭脂的小嘴轻轻抿着,看上去十分无辜。
“少爷,这梨子是待君楼那特意送来的,要不时宜为你削一个尝尝吧?很甜的!”
说着尽自顾自瑕的小步靠了上去。
阿月见阻止不了直接起身,退了几步,从上而下仔细打量望着他明显紧张且大胆的丫鬟时宜。
少许,也不点破,他道:“这是最后一次。”
时宜难免羞恼:“少爷,你不是……一直在看那种书嘛……”
“那又怎样?”
时宜被阿月冷漠的眼眸看得愕然,好半响才羞愤的转身,哭着离去,若是不知情的外人瞧了,定会以为有谁欺负了她。
红火火说过,她留下这些下人,就是看在他们长辈们的守护之情。若不是太过份,她不想做的太决。
但是啊……
真的很烦呐。夜风袭来,他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瞧了坐在一旁的木头人。
她瘫在那,就像睡着了一样。
推开半开窗户,抬头望着天空上的夜色。
红火火临走时问他要不要留下个傀儡,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拒绝了。
若是思念可以假借旁人,他怕自己习惯了傀儡的存在,以至于某一天真的红火火回来的时候,他会忘记自己有没有在等她。
想到什么,他突然低声轻笑了起来。
红火火曾对他说过,打一个喷嚏是人说,打两个是有人想,打三个是感冒了。
既如此,此时此刻的你,有没有收到我的回信呢…
…
红火火找了个价钱一般的旅店住下,这里的百姓可能因为经常接触修士,且用的是军勋做为货币,所以大部分都懂一些修行之道。
与阿月在一起久了,也渐渐习惯了躺下入梦。直到三更半夜,突然睁开了眼睛,轻声唤了一句:“悯乐?”
空间水纹一样轻柔的波动,从中走出一明明长得好看,但穿着朴素的灰衣男子。
红火火连忙翻身做起:“你伤势好了?”
至少从外表看去那个空洞已经不在了。
“伤口已经愈合,但短时间无法再替你挡下大乘修士的一击。”
顿了顿,似不想红火火太内疚,与往常一样随意的调侃了一句:“不过,元婴以下还是可以的。”
红火火噗呲轻笑,缓了缓,认真道:“抱歉,是我大意了。”
悯乐摇头:“相比很多人的第一次,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呃……”
见红火火一脸怪异,趁着她开口又要胡说八道之前,轻咳一声:“司乡刚刚来信,你要不要看?”
司乡逃离蛮兽族回到人族地界后一直在四处旅行,他几乎走遍了整片东土大陆,直到几年前红火火回来,拖悯乐去找到他,收他为徒。
没等回应,一份玉简丢了过来,贴额一瞧,看到的是一副画面。画面里是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时宜向阿月踏出的那一步。
收回神识,听到悯乐补问了一句:“司乡现在已是学堂里的音术先生,他问你要不要把你家阿月在学堂里的画面都记录下来?”
红火火扯了扯嘴皮:“传送消耗的符咒免费的?”
距离太远,传送消息来回都需要一定的代价。若只是灵石的问题还好,但符咒制作很难,且需要很多时间,哪怕是市场上也时供不应求。
悯了建议道:“你可以让他先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