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火火走出房间的时候,她的发间插着那支木簪。
没有了辛夷的当簪灵,别人哪怕再拾走也只是普通的木簪罢了。
与晏开擦肩而过时她突然唤住他。
“晏师兄,我记得你曾经养了一条赤练蛇?”
晏开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让躲在怀中的那条红色的小蛇探出了脑袋。
小家伙有些通灵,冲着红火火警惕的吐着信子。
红火火嘴角的那抹笑有些无奈,她慎重的对晏开道了一句:“还请晏道友护好!”
护好谁呢?赤练蛇?还是辛夷?
红火火离去,她很不喜欢这里,同为剑门,却不同一片天空似的,阴气森森,抬头不见阳光。
路过那墓地,深处那几抹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
红火火想了想,拱手一礼,再转身离去。
独木桥下的棺材还在水中漂浮,有弟子正在下面选棺或者炼棺。
瞧见红火火这个外人,也如来时一样有些惊异到并未多瞧上一眼,更莫说什么上前打招呼了。
宗门深处有钟声敲响,散在何处的弟子一时错愕,然后毫不犹豫的丢下手中所有事往深处飞去。
片刻时间,独木桥方圆附近只剩下了红火火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
红火火表面看上去平静,其实一直很警惕。
她之前就在想油纸伞为何要对这里生出感应,就像上天听到了她的心思,如此这般巧合的让所有弟子退走成全了她。
她一直站着,沉默着,表示自己很有耐心。
果然,阴风杂起,铃铛的声幽怨,桥的那头有黑雾像是清水中的墨水般汹涌而来。
黑雾停下,从中走出一位老者,一位中年男人。
老者驼着背,身形干瘦犹如枯骨,两个眼睛深深的陷了下去,看上去十分邋遢,甚至还能闻到一股腐臭味。
而他身旁的中年男人虽也是阴气森森,长相凶恶,但好歹穿戴整齐,看上去一丝不苟,还是个世间人。
红火火见过他的,至少这几日凡在剑门的弟子都见过,比试场最高处的那九个位置,代表着九宗宗主。
晏开的养父,晏罗!
当时他还与红火火对视过,在镜花宗哺花道韫对她露出杀意时,他替她挡住了那暗藏的危机。
虽不知为何要帮她,但这应该算是示好吧?这也是红火火敢跟着晏开来到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