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因为有了穆云荞的帮助,轻而易举的赢了,澧县,崔归势力热情高涨,满县同庆,一直到了半夜,大家都不肯散去。
篝火旁,穆云荞被众人围在中间,敬酒,恭贺,感谢,她淡然笑之,不会因为前来的是普通士兵而有所轻慢,众人觉得她意外的和善—换作任何人,哪怕是崔将军,以一己之力让全军赢的这么漂亮,也难以没有得意之色。
只有穆云荞,她是直正的淡然,好像她只是做了件很平常的事情。
这样的宠辱不惊,越发的叫众军信服,就好像,万事都在她胸中有丘壑,什么都不会难倒她,而他们跟着她,就可以一往直前,无往不胜。
穆云荞饮了些酒,起身致歉:“我不胜酒力,已有些微醺,出去吹吹风,诸位请畅饮,无须顾虑。”
大家都很敬她,也就无人再劝酒,而是让出路来,许她一个清静。
穆云荞的酒量本身不错,只是她并不好酒,出来抬头望月,清清的叹了一口气……
“穆姑娘作何叹气?”忽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穆云荞回头,稍有些诧异:“军师?”
对军师,穆云荞心中有着几分感激,当初在田田村时,要不是有他医治,她穿过来的时候就没了。
“当初穆姑娘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军师道,“只是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军师淡淡说。
穆云荞笑道:“那依军师所料,我应该是狼狈的回来求收留的?”
“不不不,你误会了。”军师忙道。
“那是为何,莫非军师还会算命?”穆云荞调侃道。
“穆姑娘这一世,和主公确有解不开的缘分。”军师正色道:“只是,你们之间,有些劫数。”而这劫数,于崔归的不利更大一些,但这并非绝对,命之一事,亦是时时有变化的。
穆云荞云淡风轻:“军师这样一说,道有些道理,这不是,兜兜转转的,还是到了他这里,才能寻求一个相对的安全。”
“穆姑娘还是更多的依靠自己,若非是你,现在的澧县,已然是水深火热的炼狱之城,主公他,也会有危险。”军师实事求是。
穆云荞笑道:“我可有自知,因他之名,才可以顺利的招到这么多的人,顺利的击退朝廷。”
“所以你们二人,相辅相成。”军师又道,“就像日月,日辅以月,日月有序,才山河无恙。”
“军师不再去饮一杯了吗?”穆云荞起身,问。
军师的意思,穆云荞懂,无非是怕她有了些功劳,就妄想和崔归争那军中太阳的地位。
身为女子,当好月亮,就足以。穆云荞心下暗嗤,谁给太阳分了个雌雄吗?
但仰头看看中天月,她也明白,势力发展之初,还不是和崔归争上下的时候。
想起崔归,穆云荞也有些头大。
带着人回来的时候,正是千均一发之际,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些芝麻小事,加上崔归还受了伤,更不用去考虑和他之间再遇后的尴尬,但这一仗赢了之后,再等朝廷下波军队打来,还很有些日子,崔归也快要醒来了,穆云荞一下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了。
毕竟,当初坚定要走的是她。
她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说崔归醒来了。
军师自然是那个最紧张的,崔归一醒来,其它地方就已然见不到他的人了,穆云荞能这么快的知道崔归醒来的消息,还是军师派了人通知她的结果。
她迟疑了一会儿,虽然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崔归,但情理之中,她却实应该要去一下的,只是,只能先去了再说,临场发挥了,但愿崔归不要太计较吧。
脚步缓缓的走到崔归房前,崔归的房门虚虚掩着,她吸了口气,推开来:
军师坐在床边的一张木椅上,背对着门口,军师正面对着一个少年,少年眉目清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