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宣读禅位诏书的人是中书舍人,与他同来的还有魏国公裴寂,应国公武士彟。
此时桌案、香烛等物已经准备妥当,李世民带着天策府诸位重臣武将,以及王府中人一起跪拜接旨。
在王府队列中,世子李承乾跪在了第一位,长孙无垢在第二位,而第三位赫然就是李文武。
中书舍人缓缓展开了一卷黄绫,用又尖又细的嗓音开始朗读诏书:
“五德更始,日月迭代,司牧黎庶,是属圣贤……”
开始是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听的李文武是昏昏欲睡,内侍令足足念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念到了戏肉部分。
“今便效仿圣贤,逊位别宫,敬禅于太子世民。”
“武德九年,七月初三。”
“太子,接旨吧。”
中书舍人满面春风的要把诏书交到李世民的手上——他就等着完成这一步,然后马上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了。
而他身后的裴寂和武士彟却是老神在在,根本就无动于衷。
倒也不是这二位有多效忠李渊,实在是……还没到火候啊!
果然,李世民膝行退后几步,一个头磕在了地上:“请舍人回复父皇,儿臣才疏博浅,恐无力担当此大任,不敢奉诏,还请父皇收回成命啊。”
李文武在一旁看的直撇嘴,这三次三让的把戏还要玩啊?
别看李世民现在恨不得当场登基,可是从古传下来的传统让他不得不做出如此姿态来。
这个中书舍人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世家门阀推举上来的,他满心欢喜的等着改天换日,结果李世民来了这么一出,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殿下,这是陛下的诏书,您如果不接的话,小臣该如何回去交代啊?”
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世民估计已经哭出来了:我特么比你还急啊,可规矩就是如此,我能有什么办法?
明白人就根本不会提这样的问题,可对着这样的中书舍人,堂堂太子也没了办法。
最后还是裴寂给解了围,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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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拉中书舍人的袖子:“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说,那我等便照实回禀陛下即可。”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如果陛下真的怪罪下来,那就又老夫担着。”
“喏。”
这中书舍人虽然是李渊的秘书长,可对于裴寂这样的两朝老臣也不敢多说什么。
等他走远了,裴寂将李世民扶起:“太子殿下,您还是要体谅陛下的一片苦心啊。”
“魏国公放心,世民省得。”
施了一礼,裴寂和武士彟离开了。
可让李文武感到十分不安的是,武士彟那老家伙临走前居然还给自己递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知道父王李世民马上要当皇帝了,讨好我,要和我拜把子?
不能够啊,你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
我要是和你拜了把兄弟,那辈分岂不都乱套了?
李文武正寻思呢,李承乾正好从他身边走过,抬头呆萌的问长孙无垢:“阿娘,为何父王不肯奉诏啊?当皇帝多好,多威风啊?想砍谁的人头就砍谁的人头。”
“不得胡说。”
听了李承乾这话,李文武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大胆宜都王,居然敢笑我?待父王登基,本世子就是太子,到时候第一个就要砍了你的脑袋!本……哎哟!”
李承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长孙无垢一巴掌烀在了头上:“如若再敢胡说八道,罚抄三字经一千遍!”
现在的李承乾也不过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