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霍靳西说,“您好好休息。”
霍靳西没有再看慕浅,起身走出了房间。
没过多久,屋子里便响起了齐远的声音,然后是行李箱拖动的声音,而后种种动静渐渐远离消失。
霍靳西离开了。
霍老爷子始终安静地躺着,这时候才终于又一次看向慕浅,“浅浅。”
慕浅立刻抬头,冲他笑了笑,“什么事?”
霍老爷子朝她伸出手,慕浅这才起身,走过来握住了霍老爷子的手,“爷爷,你怎么啦?”
“爷爷昨天晚上跟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霍老爷子缓缓道,“可是爷爷也明白,你受过的那些苦,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抹平。你不需要为了爷爷强迫自己。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靳西,那……就算了吧。你不是真心想要嫁给靳西,那就取消婚礼。爷爷想让你开心,你开心啊,爷爷也就放心了。”
慕浅静静地听完,握紧了霍老爷子的手。
“爷爷,你知道吗?”她轻笑着开口,“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爷爷。”……
二十个小时后,美国,纽约。
霍靳西并没有预留多的时间停留,下飞机后便直达签约现场,一个小时的签约仪式完成,他便又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车。
这样来去匆匆的行程着实有些令人疲惫,若一路畅通倒也还好,偏偏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又赶上堵车。
车子许久都不动一下,坐在副驾驶座的齐远不由得有些焦虑,担心霍靳西会因此失了耐性,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他一眼。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霍靳西并没有在看文件或者关注路况,他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近乎失神。
齐远同样转头看向窗外,旁边就是一个广场,游人不多,一群鸽子停留在广场的地面觅食,一个约三四岁的小姑娘,穿一件红色的毛呢外套站在鸽子中间,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鸟食撒向鸽群,可爱又善良的模样。
齐远看了两眼,蓦地想起什么来,心头不由得有些唏嘘。
霍靳西这样,应该是想起了慕浅所生的那个孩子吧?
他一向觉得这个老板冷漠理智到近乎机器人,可是现在看来,也并非完全如此。
他正这么想着,后座忽然就传来霍靳西的声音:“去费城。”
齐远一愣,不等回过神来,便已经飞快地应了一声。
费城东北部,临近郊区的位置,有一块小小的墓园。
车子驶入停车场,齐远下车,小心翼翼地看了霍靳西一眼,“霍先生,我陪你进去吧。”
“不用。”霍靳西回答。
齐远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默默点了点头退开。
霍靳西手中拿着一束小雏菊,独自走进了墓园。
墓园不大,他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墓碑,看见一个又一个名字,最后在西北角的一个墓碑前停下了脚步。
墓碑上是一张他很熟悉的照片,圆圆的小脸,笑容明媚而璀璨。
照片旁边是她的名字,,慕悦。
她叫慕悦,小名叫笑笑,那代表着妈妈对她人生的寄望。
霍靳西在墓碑前僵立许久,才弯下腰来,将手中那束小雏菊放下。
随后,他蹲在墓前,轻轻摸了摸照片上那张小脸。
他从来觉得,事在人为,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可是面对着这块冰凉的墓碑,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有很多的遗憾,很多的愧疚,无处诉说,无处弥补。
它长久地停留在过去,却不动声色地贯穿生命始终,成为再也无法填补的空缺。
“笑笑。”他低低呢喃着她的名字,很久之后,才又开口,“我是爸爸。”
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
叶惜捧着一束花走进墓园的时候,便看见了墓园入口处站着的两个保镖。
两个保镖略带防备地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