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也只是想多陪陪你。”
高子昂的脑袋里原本在胡思乱想,李婉英这样说拉回了他的思绪。他微微低头,看了她片刻,伸手揽住她的柔肩。李婉英很自然地靠向他,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这还真是两个人破天荒的第一次。
半晌,高子昂低下头,语气温和地说:“你早些上床休息,今晚我会在床边一直陪着你。”
“当真一次都不行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你真的是要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才想跟我在一起的吗?”
李婉英心生几分怒气,同样回避问题:“你为何看得上竹筠,却看不上我?”
“你消停消停吧,别再胡思乱想了,更不要惹事生非。”
她忽地起身,气恼地回到床上,蒙上被子:“你继续为婉宁伤悲吧,我不稀罕。”
这一整晚,高子昂真的就在李婉英的床边趴了一夜,整个脑子里烦乱得很,到底睡了几个时辰,有没有睡着,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第二天大清早,李婉英挽着高子昂的胳膊在院子里赏花。婉宁就算不见到此景,她也不想在高府再待一刻钟,跟燕儿、凝珠三人提着包裹,旁若无人地走过。高子昂瞪了她们一眼,没有出声,反而是李婉英唤道:“婉宁!”
婉宁回转身,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轻笑道:“婉宁离开的时间不巧了吗?打扰到夫君和姐姐。哦,不对,是不久之后的姐夫。”片刻,她紧接着到,“姐姐、姐夫,你们好好赏花,婉宁不打扰了。”
话音刚落,她吩咐身旁的燕儿和凝珠:“我们走!”
婉宁走后,李婉英放下了自己的胳膊,仰起脸问:“夫君,你何必做戏?这是为什么呢?”
“人生如戏,戏里戏外全是戏。即是演戏,又何必深究做戏背后的真实呢?岂不是失去了演戏的意义?”高子昂忧郁地低下头,“戏演完了,你回房歇息吧……”他可能还想说自己也要回房了,可就是更咽着,没有再说任何。
他转身回房,四处看看了。除了柜子里的几件衣裳,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少。婉宁堂堂正正地嫁给他做少夫人,怀着满心的热情嫁给他,而如今却像不曾来过一样。
他反而希望婉宁把能带走的都带走,证明这段感情在她生命里有印迹。而眼下,只表明她有多么伤心绝望。
他手里拿着赠予婉宁的玉佩,趴在他们的床头,同样陷入了绝望。
义儿知道少爷不好过,除了老爷夫人,也就剩他还能跟少爷说说话了。他走到少爷身边,轻声唤道:“少爷。”
“我送婉宁的首饰,她一样都没有带走,连她一直都奉为至宝的玉佩都没有带走。”
义儿跟少爷一起席地而坐。他想让少爷充满希望,便说:“少爷,小姐是在躲避灾难,也许不是永别呢?”
“义儿,婉宁已经离开了高府,你说她会离开京城吗?”
“父母离自己而去,又被夫君抛弃,您让她怎么在长安城待下去?”
放婉宁离开,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令他更悲痛的还有,这么多年的感情,竟无语话别。
婉宁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匆匆回了李府。
在自己房里,婉宁握着燕儿的手,迫不及待问她:“燕儿,你会跟我走吗?我们离开长安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完余生。”
燕儿知道小姐现在在气头上,她是肯定不会留下来了,就只能由着她。“小姐,在您小时候我就跟定了您,您到哪奴婢跟到哪。”
“小姐,您忘了凝珠了吗?”
突然发出的声音吸引了两人,她们循声望去,只见凝珠站在门口:“小姐,您去哪都一定要带上我,您忘了,我可是胆子很大,很会赶车呢!”说罢,几步跨到小姐身旁,伏在她的膝前。
婉宁微笑着,拉过燕儿和凝珠两人的手放到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