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婕妤见皇上来,忙起身行礼。屁股刚抬起,皇帝关切地说:“婕妤坐着吧,不必拘礼。”他的话音一落,就被贵太妃拉回来坐下。
皇帝看了看婉宁,见她仍旧拘着礼,说道:“婉宁,你也起身吧。”
“多谢皇上。”
“皇上,你这般护着这个丫头?”
“她虽然出身高贵,但也家道中落。现在是周婕妤的侍女,婕妤在场,也不能让她面儿上过不去。”
太后劝皇帝:“周婕妤,皇上喜欢,又怀了龙子,好歹现在也是皇家人。可是李婉宁,这个女人进宫是有目的的。牝鸡妄图司晨晓,等到动摇我大唐基业的那一天,就悔之晚矣。”
“牝鸡妄图司晨晓?贵太妃言重了吧,她不过是个小丫头。”
皇帝似乎听出点什么来,这些言语绝对不是贵太妃能说得出来的。只是她对朝廷的忠心毋庸置疑。确实这种事情是宁肯过了,也不能有一点点苗头。
他看了眼贵太妃,她是一脸的不悦。可能她也感觉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转而沉默。
皇帝意识到,在这两个女人之间,自己理应做个和事佬:“据朕对婉宁的了解,她跟贵太妃应该很合得来,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道听途说可不能信啊。”
婉宁清楚,贵太妃今天说的话,大概不是她的原意,她可能是被人利用,又一心为皇家着想。皇上说了两个人能合得来,那就是能合得来,她相信皇上。便上前一步,说:“回皇上,贵太妃为大局着想,奴婢不怨。不过奴婢相信,贵太妃是个正直的人。她若知道奴婢父亲的死因以及死后遭受的不公,会体谅奴婢。”
婉宁的话令皇帝舒心,他试着提醒贵太妃:“贵太妃,您看吧,这丫头跟您想象中有些出入,可能还不了解彼此。您若真的对她不放心,以后就多看着些这个丫头。”
贵太妃渐渐对婉宁改变了些想法,没有再说话,而是看起来跟周婕妤比较亲近。
良晌,皇帝吩咐道:“周婕妤怀有身孕,又陪了贵太妃这会子,累了吧?婉宁带她回去休息。”
婉宁立即回道:“遵命。”
这回来见贵太妃,婉宁的内心可谓是跌宕起伏。她明白,此番就是到贵太妃宫里挨训的。不知道她听了谁挑拨,言辞狠到吓人。现在想想,还多亏有皇上在,否则,自己恐怕过不了这关。
而皇帝在贵太妃面前替婉宁解了围,他心里很得意,一直惦记着找婉宁邀功。过了几天功夫,他有了空闲,就来了云烟阁。再加上,上回婉宁亲手给他做菜,亲自伺候他用膳,温柔待他,他在偏殿尝到了甜头。这几天,心里一直惦记着婉宁的偏殿。
在周婕妤那里待了一会儿,便来了偏殿。皇帝刚进门,婉宁就闻到一身酒气:“皇上,您喝酒了?”
“嗯,刚跟几个臣子小酌了几杯,酒席才散去。”
“喝酒伤身,皇上您应该多休息。”
“放心吧,几两而已,朕的酒量好着呢!”
皇帝如此说,并没有让婉宁放下心来。皇上饮的一定是好酒,都是后劲相当足的。他刚饮完没感觉,也许酒劲还在后面呢。
皇帝进屋后,还是坐在老地方,而婉宁傻傻地坐在对面。
“婉宁,你是打算就跟朕这么干坐着吗?”
“奴婢原本打算跟您下棋,可因为您喝了酒,就不下了。要不奴婢陪您说说话吧?”
“说什么?”
婉宁故意叹道:“是啊!当今天下百姓富足、政治稳定、文化繁荣、君民和睦、四海宾服,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这些大事,奴婢也管不了,就说说自己的事吧。奴婢就想知道叔父何时出狱呢?”
“婉宁,这是你该问的吗?”
“奴婢有罪。奴婢承认从前确实恨叔父,因为高家和李家有渊源,他的所作所为还真是让人伤心。但是,叔父已经被革职,得到了应有的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