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看着越发苍老的钟叔,觉得撵他走,似乎过了些。再加上好不容易能见到他,还带来了白饼子,自己原本也很珍惜这样跟钟叔相处的机会。
“钟叔,您不知道,我看到您的时候,有多高兴和感动。可是您偏要提让人不开心的。”
“小姐,您明明不希望老奴尽快离开,还那么说?我们不说不开心的,您一定好多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您好好把饼吃完。这种时候,就让老奴多陪陪您。”
婉宁终于再次拿起白饼子,吃了起来。“还是李府的食物好吃。”
“看您吃得这么开心,老奴也开心。”
钟叔自打来,就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因为冲撞皇帝而受责罚,一般愿意跟自己说上话的人上来先是一通责备,像什么跟皇帝说话都不知道注意,下次千万不能再这么说话了。总之,就是在你烦闷的内心再添一笔沉重。但钟叔没有,他是真的关心自己。
婉宁越发地希望他多待一会儿,询问了一番李府的情况。钟叔说话的时候也注意不提高家少爷,只要不提他,小姐的心情就不会变差。
直到一个时辰后,丫鬟喜儿过来传话,说“老夫人该出宫了。”
“小姐,您回不了李府,需要什么就麻烦周才人递消息到府上。”
“好。”
“老奴逮着机会还进宫来看您。”
“嗯。”
严格的时间限制,钟叔不敢逗留。简单地跟婉宁辞别后,他跟随周才人的母亲出了皇宫。出宫时,才人亲自命人送他们。
高府上,高子昂一大早就将周才人的母亲接到了高府,后将她和钟叔一起送入皇宫。完成了这些后,他在府上越待越不自在。亲自制造了见婉宁的机会,而自己却见不着。
越想越恼,他起身就往外走。
等候在外面的义儿立即跟了上去,
“少爷,咱这是要去哪?”
“去宫里。”
“是去找婉宁小姐吗?她恐怕不会见您。再者,皇上没有召见,您敢入宫?就算是入了宫,您也进不了后宫的云烟阁啊!”
“实在不行,在宫门外等钟叔。”
“您想问钟叔关于小姐的情况,去李府就好,何必要去宫门外呢?引人注目,这不太好吧?”
高子昂思索片刻,说:“好像也是哦。”
义儿看得出,少爷这是太想见婉宁小姐了。“还有周才人的母亲出宫,不得派人护送回周家吗?”
“老夫人既然见过周才人,从皇宫里出来,就不用我操心了,皇帝会派人的。”他毅然地说,“我们现在去李府。”
“去李府也不用这样急啊!”
“别废话了。”
高子昂在李府的门房处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
义儿则时刻守在李府门口,终于见着马车。他迫不及待进屋禀报:“少爷,钟叔回来了。”
高子昂几步迈出来,钟叔刚下车,他就跑过去问:“钟叔,如何?”
钟叔叹了口气:“少爷,一提您,小姐就生气,提都没法提,更别说还说什么好话了。”
听钟叔这样说,高子昂显露出几分失落。
“女人的心思极为细腻,您不要操之过急。”
义儿应和道:“是啊,少爷,这根本就不是急的事情。”
“那她过得好吗?”
“怎么会好呢?因为惹怒皇上,宫里的人习惯拜高踩低,没有人愿意跟小姐来往,就连丫鬟都躲得远远的。平时相熟的人,这个时候,婉宁小姐也劝他们自保。她也就整天一个人在那冰冷的偏殿待着。好在老奴这一去,她应该会心宽许多。”
高子昂感到什么都做不了,悻悻回到高府。
今后的几天,他异常烦躁。婉宁出不来,自己又进不去。
想来想去,他想到不妨给婉宁写信。以高家的名义给周才人写信,把给婉宁的信夹在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