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昂自知力量薄弱,就算向皇上提供了有力证据,皇上依旧不会立即办了左令鸿。于是他请求父亲向皇上揭发左令鸿的罪行。
但是高骏铭保荐过左令鸿升官,他不好出面,显得自己两面三刀。
犹豫之中,高家迎来了周才人。
此番周才人打着到高家走亲戚的名义,实质上是专程到高家,完成认亲,做高家的义女。
因为不便声张,在高府上举行了简单而隐秘的仪式。至此,周才人和高家有了名副其实的亲戚关系。如此,所有人躲过了欺君之罪,就连周才人自己都没有想到,周家的地位被抬升,这回是从根本上改变了自己的身份。
父女两个痛快地聊了一个下午,因为需要进一步沟通感情,聊到才人从前受的苦难,聊到宫里的是是非非,聊到建立了父女关系,各自有多喜悦,更是表达了向好的共同愿景。
其中有一个小细节,让高骏铭敏锐地捕捉到,从周才人嘴里得知,皇上已经打算办左令鸿了。
对于儿子请求出面指正左令鸿,高骏铭心想,或许可以答应。他当然清楚儿子只是为了婉宁,但他就不一样了。他很明白,左令鸿大势已去,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左令鸿毒害准亲家,打乱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和联姻计划。同时陷皇上于不义,婉宁失去了父亲,在贬官的路上招致祸患。她若怪皇上贬官,皇上也是难逃其责。
高骏铭便顺了他这个儿子的意,做个顺水人情。
他亲自找到皇帝。
精明的皇帝一见到他就知道他为何事而来,没有像平时办公般严肃,而是很平常,闲聊似的。
皇帝微笑着说:“快请坐,爱卿。朕知道,你也是时候过来了。”
高骏铭最是了解这个皇帝,他说什么话,他知道什么,自己都不必惊讶。“皇上高明,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
“快请坐。”皇帝再次指着那张高骏铭已经坐了无数次的椅子,“但是朕仍然想听一听高卿的陈词。”
高骏铭缓缓地说:“左大人毒害朝廷命官绝无虚假,这一条大罪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罪,他还陷皇上于不义。”
“那朕倒想知道,无缘无故的,他为何一定要了李卿的性命?”
“皇上,此等大事,怎会无缘无故?当年您是秦王时,还未登上皇位,那次政变前夕,左令鸿的一个至亲左锐打算向隐太子报信,有可能出卖您。李政航大人为了大计进展顺利,将左家最有出息的左锐秘密处决。左大人是为了家族利益,从此记恨上了李大人,两人确实存在一些私人恩怨。”
皇帝顿悟:“原来如此。”
皇帝抬眼看了一眼远处,不一会儿,又收回心神,微微低下头来。眼睛由最初的捉摸不定,变成此刻的明亮。
“微臣斗胆问皇上,您如何处置左大人?”
皇帝果断地说:“他为了取一个人的性命,拉下的人也不少,梁州还有几名官吏。首先处置了他,才能向世人交代。”
果然不出高骏铭所料,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这个左大人了。看来,他此次来皇上这儿是来对了。
在高骏铭还在琢磨左令鸿的案子时,皇帝的思绪早已经飞向了别处。眼前的高大人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他的宝贝儿子也怪招人喜欢的,后宫还有周才人,高家的气焰还真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
“像左卿这般毒害朝廷命官的手法,朕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呢?”
高骏铭摸不着头脑:“还请皇上明示。”
“当年的裴文静大人也是死于中毒。”
高骏铭吓得一哆嗦,不假思索,立即跪了下来。
“怎么?”
“微臣自知罪大恶极。当年是微臣下令将毒酒送入牢狱,致裴大人死。当时,他就想微臣为您求情,心狠手辣,丧尽天良,让微臣的爱妻难产,后又施救,如此便欠您一个人情。对微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