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英最害怕的就是夫君休妻,他有这个心思,就算一时不休,这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眼下不允许自己走出高府,原本就生存空间狭窄,此番更是雪上加霜。还有墨竹,她万万不能离开高府。
看来只能像高子昂说的,收敛一些了。
高子昂也交代了李府的下人,谨慎收下府外递进来的东西。同时也叮嘱萧飞燕和凝珠几个贴身丫鬟,以后再有东西送过来,谨慎交给婉宁。
这次的事情,若是萧飞燕先看了信,她就不会给婉宁,婉宁也不用折磨自己了。
可这让她们犯了难,若再有人送来信件,毕竟都只是下人,怎么有权利在婉主子之前看她的信?
高子昂想了想,她们的顾虑也有道理,别说她们了,就连自己也不能偷看婉宁的信啊!绝对不能冒犯婉宁,只得向她妥协。但交代丫鬟们至少不能像这次一样,让婉宁独自一人在屋子里待上一天。
萧飞燕等人自知这次失职,对于高子昂的吩咐,欣然领命。
就连李婉英都知道“趁热打铁”,比婉宁和婉英大几岁的萧飞燕怎么可能看不出高子昂的变化。她坚定一个信念,少爷是只能属于婉小姐的。
她也发现了,高少爷近些日子总是在小姐房里待到最后一刻才走。时常主子都睡了,他还不肯走。这与前段时间不同,他太想跟婉小姐在一起了。
这天,刚吃过晚饭,萧飞燕知道高少爷此刻正在宫中执勤,就算他来,怎么说也得到酉时以后。她要趁此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收拾了碗筷,在婉宁身边磨唧了一会子,终于说出了口:“小姐,奴婢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婉宁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床边,两人坐了下来:“燕姐姐,你今天怎么了?平时你是只要有话就会跟我说,从不藏着掖着。”
萧飞燕低头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小姐,恕奴婢直言,虽然您还没有嫁给高少爷,可是少爷他怎么说也是名义上娶了妻的人。这娶了亲的人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传宗接代——”
萧飞燕的话还没有说完,婉宁便打断了她:“燕儿,你也希望我去给他做妾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怎么想,为何一直劝我去做他的妾?”
萧飞燕坐在床上这一会子,觉得不妥,就站了起来,坐在下面的榻上:“因为奴婢一心替小姐着想,若老爷未出事,母家可以为您撑腰。可眼下看,少爷就是您以后的依靠。最主要的是,奴婢知道,少爷他出身显赫,对小姐您又专一,是个靠得住的男人,他不会不负责任。做妾只是临时的,少爷他一定舍不得您做妾,在他眼里,您就是他的妻子。”
婉宁叹了口气:“燕儿,你可能不知道父亲临终前说什么。父亲是真的为我好,他把我们所有人都看得透透的。他说,我不可以丧失尊严到高家去做妾,其实,身份、地位都还是次要的,但不能丧失尊严。否则,一辈子无幸福可言。”
说起这个,婉宁一下子想起来,父亲临终前给子昂哥哥施加了压力。他也是担心自己放不下他,会不顾一切嫁到高家去,到那时,至少哥哥还能待自己好一些。
想起父亲的良苦用心,婉宁瞬间流下眼泪来。
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燕姐姐,不瞒你说,我想嫁给子昂哥哥,但可能大概不是现在。”
“可至少要让少爷看到希望。您也不希望把机会让给别人吧?他身边可是有唾手可得的人,可以补偿内心的失落感。”
虽然是事实,婉宁脑子里也回忆着子昂哥哥在时,他跟自己的种种亲昵,可她还是有些厌恶:“你说什么呢!”她缓了缓,“尽管他们原本就是夫妻,那个人又是我的姐姐,可我实在做不到把他让出去。”
婉宁转到一边,百般疑惑似的:“可我们又怎么能行苟且之事呢?!”
“就凭高少爷他天天过来嘘寒问暖,一有时间就会过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