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昂放松地趴在婉宁的床上,婉宁真的什么都不忌讳了,从前的她绝不允许哥哥如此放肆地睡在自己床上。
婉宁一下一下给他揉捏着,落在他身上的力道刚刚好。
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这么伺候他,他早就不允许丫鬟亲近,只有小时候,自己因为练武没表现好被父亲打时,母亲会给自己上药。
婉宁这一揉令他春心荡漾,生平第一次伺候自己的人是婉宁,他很满意。
要搁在平时,高子昂肯定会逗一逗婉宁,说自己如何如何得疼,让婉宁着急。可是眼下,就不逗她了,婉宁还没有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解脱,还要照顾母亲,又马不停蹄来看自己。
他心疼着婉宁,还是让婉宁省些心吧。
“我没事。倒是你啊,婉妹妹,那么重的耳光打在你脸上。”说着,他起身,关切地仔细检查婉宁的脸。只见,婉宁挨打的那半边脸明显要比另一边红肿。
高子昂刚要说些什么,婉宁却说:“妹妹也不疼,这还是第一次挨母亲打。”
高子昂知道婉宁的倔强,她只是硬撑,疼也不会说。“等你给我上完药,叫燕儿拿暖袋来给你热敷一下。”
他看着眼神落寞的婉宁,捧着她的脸颊,心疼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唇上。
婉宁安心地靠在他怀里,缓缓地说:“母亲她只是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看在从此以后我们孤儿寡母的份儿上,你不要将今天的事放在心上,好不好?就算妹妹求你。”
“傻丫头,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你的母亲就等于我半个母亲,她待我也一直像亲生的孩子一样。她此刻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怎么会放心上呢?”
哥哥一心惦记着自己的事,却跟着挨了打,还无怨言。
婉宁因为他的体谅而感动,伸手环抱住了他,她竟忘记了高子昂此刻可是光着身子的。
高子昂深知,最让婉宁悲痛的仍然是父亲的离世,只是眼下被琐碎的事表面遮盖。等她静下心来,压抑着的悲痛就会浮上水面来,然而,总这么压抑着,会憋出病来的。
于是他说:“婉妹妹,你呢?”
“什么?”
“你接受眼前的事实了吗?接受你父亲的离世了吗?”
婉宁瞬间泪水盈眶,不顾一切地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高子昂将贴身上衣扯过来披在身上,任由婉宁在他怀里尽情地哭泣:“任何时候都有哥哥陪你。”
一阵子的发泄之后,婉宁终于有些累了,哭声渐渐变小。
高子昂知道这种状态的婉宁是要持续一段时间了,没关系,自己陪着她。希望她的每一次发泄自己都在她身边,而不是她自己孤独地面对。
半晌,他问:“你把你父亲的骨灰盒放在了上房?”
“是呢,我想父亲回到最熟悉的家,回到最熟悉的地方。”
“婉妹妹,你母亲此刻看见了,会倍加伤心的。”
婉宁想了想:“好,哥哥,我听你的。待会儿我去取来放我屋里,等母亲情绪稍缓些再放回去。”
折腾了半天,婉宁才想起哥哥身上还有伤。“哥哥,我接着给你上药,上了药好得快些。”
高子昂再次脱掉了上衣,婉宁一点一点涂抹着淤青的地方,没有任何遗漏,别提多细心了。
上完药,高子昂穿好衣服,收拾利整,还在镜子跟前照了照。
他此刻并不是臭美,而是想确定能否看到淤青。一会儿回到府上,他是一定要去给父母亲请安的。若让他们看到,会徒增是非。
还好并没有伤到脸和脖子,手臂上的一点点伤,用衣服遮一遮可以掩饰过去。
离家这么久,回来这么长时间,也该赶紧回府了。高子昂没想再耽搁,起身回了高府。
高子昂走后,婉宁趁着母亲还在熟睡,将李政航的骨灰拿出来放到了自己房里。又跑到厨房,亲自给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