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阳温馨的光辉里,高子昂迷醉于眼前动人的女子。婉宁如花般的脸蛋,柔和恬静,没有一丝涟漪。宁静的梨园,只听得见梨花瓣偶尔落下的声音,这是属于整个世界的宁静。
婉宁和高子昂坐在开满花的梨树下,婉宁久久依偎在他怀里,温暖的怀抱让人安心。高子昂像品着一杯美酒似地端详着婉宁,眼前的容颜,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居安思危,婉宁渐渐变得不安起来。高子昂也敏锐地察觉婉宁明显跟方才不一样,看她眼神哀怨,眉间微蹙,明显没有了方才的柔和。“婉宁,怎么不说话?”高子昂问。
婉宁往他怀里靠了靠:“我在想我父亲,为何他会被贬?”
“那你说我父亲跟李伯父有何异同?”
婉宁想了半天,说:“他们一样的地方,都襄助皇帝登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他们不同的是,你父亲手握兵权。我父亲主要是先皇在时,被先帝肯定过功劳甚大,‘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他手中并无多少实权,而且只怕皇上也不会再重用他了。”
婉宁再次在他怀里寻了个最舒适的姿势,随后一声哀叹。
许久,婉宁的声音再次悠悠地响起:“我感觉父亲为了我想辞官呢,他若辞了官,就不用去四川了。可是我不希望父亲如此。”
高子昂微微低下头:“辞官?那么容易呢!虽然你父亲实际上没有犯什么严重的罪,但是明面儿上仍然被贬,仍然是罪臣,皇上是不会允许你父亲辞官的。”
“父亲说,他先去四川安排好一切。有皇命在,父亲不敢耽搁。与当地官员接洽,寻一处宅子,就回来给我们完婚,然后就举家迁往四川,再接下来就要上任了。”说到这里,婉宁明显又伤感了起来。
高子昂安慰着:“没事,婉宁,等这阵子风波一过,我父亲一定会替伯父求情。还有,虽然哥哥我在君前人微言轻,到时候也会替伯父说话。再加上伯父为官清正,从不出乱子,皇上一定会调回来的。”
“那哥哥你得答应我去四川陪父亲母亲住上些时日。”
“我答应你,当然答应你,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父亲母亲一定会谅解。那时,皇上也会准我假期,我陪你去。”
婉宁抬脸看着他,微笑着点了下头:“嗯。”
高子昂看她可人的模样,忍不住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一吻。他微笑着不断回味,一如既往地甜。直到婉宁开口说话才将他的思绪拉了过来。
“可跟父亲母亲分居两地,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你是不是害怕高家的人欺负你啊?真到了被欺负的时候,父母亲又不在身边。”
婉宁还没想好跟他说什么,高子昂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实在不行,就麻烦李伯父找人守着李府,你受了委屈,回李府来待着不就行了?”
婉宁没好气地回:“听你这意思是一定要让我受委屈呢!”
高子昂笑着,环抱住她,说:“怎么会呢?我跟婉妹妹说笑的。你自幼对高家再熟悉不过,有哪里不喜欢的吗?放心吧,母亲很喜欢你。你现在仿似是高家的半个主子,等完婚以后,就是高家的正式主子了,下人还敢欺负你不成?再者,你自幼在这里长大,到四川怕是不适应,我想李伯父心里也会这么想。”
两人说着话,天已擦黑。婉宁起身拍了拍屁股:“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高子昂边应着,边猛地站了起来。
婉宁转到他身后,拍掉他身上的尘土。高子昂被婉宁的细心打动,忍不住将她揽过来,深情一吻。婉宁迷糊了一阵子才缓过神来,冲他笑了笑。
“我们走吧。”高子昂说,并将手伸向她。婉宁微笑着将手放在他的大手里,两人牵手离开梨园。
不日,李政航就要动身去四川了,他要对王韫芝交代一番。
正屋里,李政航说:“好在只是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