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政航严厉的管控之下,两人尽管不能像从前一样,光明正大你侬我侬,仍然能够制造着机会在一起。而且这样的在一起,仿佛比平日更加珍贵和珍惜。
王韫芝是过来人,从女性的角度,她也知道那种思念的磨人滋味。婉宁又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只要她洁身自爱,偶尔在一起未尝不可。这个年纪发生的一切美好,会给女人的一生都留下烙印,将会是女人一生中宝贵的精神财富。因此她也会时不时给他们制造机会见一面。
近来,她做了不少针线活,谢惜文眼瞧着也坐不住,就问王韫芝要了许多鞋垫样子。王韫芝便打发婉宁到高府去送,还特意选在了高子昂在府里练武的时候。
婉宁将鞋垫样子送给谢惜文之后,就跑去看哥哥练武。高子昂先是拳脚功夫,之后是练剑,最后是射箭,他一项一项有条不紊地进行。婉宁在一旁专心地看,更没有上前打扰。
直到最后,高子昂射出最后一支箭的时候,他的脸上明显出现倦意,婉宁这才迎上来,喊了声:“哥哥。”
“婉宁,你来了。”
婉宁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说:“等父亲气消了,哥哥教我射箭好不好?”
高子昂的眼睛里瞥过不屑:“就你这力气能射多远。”
“不管我能射多远,好歹会射也好。好不好嘛?”
“好,教你。”高子昂应着,但他似乎有了新点子,“不过现在先把这事放一放,改天我带你出城射猎好不好?”其实他这心思有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现在才说出来。不过他一心要做的,哪是去狩什么猎,只不过是在长辈的监视之下,不能痛快地跟婉宁在一起,去城外,完美地脱离了长辈的视线。
“好。”婉宁开心极了。
高子昂巴不得如此:“那就定在明日,你下了学,我们吃过午饭就去。”
“可是叔父会不会责备你不好好练习骑射?”婉宁担忧起来。
“我打了猎物回来就是最好的交待。”
翌日,婉宁换上了轻便的装扮。高子昂带上弓箭,两个人同骑一匹马,朝郊外奔去。散落在地上稀少的落叶飘散着长安城的繁华,途中一望无际郁郁葱葱的原野真让人心宽。骏马飞奔,凌云壮志,又有美人在怀,对于一个男人来讲,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马背上,他怀中的婉宁,似乎也很享受这肆意的驰骋。
既然出来了,就带着婉宁玩个痛快。过了郊外,他仍继续驾着烈马,一直到了往野兽繁多的丛林。微风吹拂树林,灌木葱葱,但也积攒了多年芜杂的枯枝残叶。
高子昂紧了紧缰绳,马慢了下来,慢悠悠走着。
“在这丛林里,会有野兽出没。”
“所以呢?”
“所以你要片刻不离守在我身边。”
骏马行走在林间小路,似乎不是它的风格,但这正是高子昂想要的。
“哥哥,你看前面路上立着的,细细的,是什么?仿佛是活的呢。”婉宁的声音突然想起。
高子昂顺着她说的方向看,那活物头部呈扁平状,脖颈上长着环纹,“咝咝咝咝”地吐着火红的信子。这可是毒蛇!这是一种他只在书上见过的毒蛇,据他所知,这种蛇往往生长在炎热的南方。碰到稀有动物,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他立即勒紧缰绳,呆呆地停在原地。于此同时,婉宁也发现这竟然是条蛇,刚要惊呼尖叫,被高子昂紧紧搂住,在她耳边低声说:“别说话,不要动。”
方才离得远,这会儿走近一看,这可是个大家伙,可不像婉宁说的“细细的”。婉宁越看它心里越是害怕,手脚变得冰凉起来,感到深深的惶恐和不安。
他们的世界安静地只可以听见婉宁砰砰的心跳声,他不禁搂得紧了紧,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婉宁脸上,她感觉到暖意,也许就没这么怕了吧。他恨不得裹住婉宁,似乎蛇过来咬人,只能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