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一明懒散的靠在车壁,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晃动,一只脚盘在马车之上,另一只脚在马车下微微晃荡,显得优哉游哉,他随意的瞥了一眼地面上那一小片草堆。进入秋季,任何世间的花草绿叶都会由盛转衰,从绿道黄,春生夏长,秋枯冬死,任谁都无法改变。不过在那一小堆枯草之中,竟然有一颗仍旧鲜绿的青草。军一明也实在是百无聊赖,他随手一挥,那一颗仅剩的小草就像被风一吹,腾空而起,略向头一辆马车,然后被中年汉子伸手轻轻接住,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弹掉草茎之上的泥土,放进嘴里,轻轻咀嚼,满嘴甘甜。
军一明伸出一只手搭在马夫的肩膀之上,他一边随手晃悠着手中的名剑,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老赵头,你说你也跟了宗主三十年了,怎的就一直做个老马夫啊?”
被称作老赵的老马夫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在意,年过六旬的他,一生都在雪莲堂内忙上忙下。其实啊,他并非是军一明口中什么老马夫,而是雪莲堂的前任大管事,他看都不看身边坐着的宗主的贴身护卫,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 少在这里跟俺勾肩搭背。” 然后轻轻一震,震开了军一明那沉重的左手,继续说道 “ 俺在宗门内哪里是待了三十年?明明就是五十多年了,就连上任宗主也对俺是恩赐有加,俺可是从小看着宗主长起来的。”
军一明很显然自动忽视了最后一句话,他洋洋得意到 “ 我跟了宗主也快二十年了,所以说咱俩其实差不过。”
老赵本来就宗门内数一数二的老好人,从来不因为自己是雪莲堂前任大管事的身份就自觉压人一等。眼见前方的白色骏马速度逐渐缓慢,他轻轻的一挥马鞭,然后嘿嘿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军一明许久没听见,马夫回复,于是又说道“ 老赵,好歹也是咱雪莲堂的大管事,你说说你天天住在马圈旁边的小破屋里,说出去也不让人笑话?这就是你所说的恩赐啊?”
老赵还是一脸和煦笑意,也没有理会汉子言语中的挖苦,他说道“ 对于俺老赵来说,在哪里住的舒坦,哪里就是俺的家,况且,俺每日去见那些江湖小宗小派的家主,也没有什么不妥,俺每次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宗主也从来不说俺啥。而且,宗主没事的时候就去俺那小窝里坐上一坐,你有这待遇啊?,嘿嘿嘿”
军一明撇了撇嘴,他一脸的不屑 “ 这就是你所谓的恩赐有加啊?去你屋里坐坐就算是对你好啊?那宗主还天天跟我呆在一块呢,你能天天跟在宗主身边啊?”
老赵听到这里,笑的合不拢嘴,他指了指自己立在傍边的酒葫芦,他说道 “ 咱宗主对俺可好了,你看,每一次过节,江湖上呢些小宗门为了攀上关系,跟咱宗主见一面说几句话,带了的礼物可都不少。”他拿起身边酒葫芦,先是打开壶嘴,用鼻子闻了闻,满脸的陶醉,然后仰起头,小喝一口 这才继续说道 “ 每一次他们离去,咱宗主都会挑两坛子上品的好酒,亲自送到我的茅草屋里,还亲自为我倒酒。” 然后他转头看了看军一明,笑道 “ 你有这待遇?”
军一明可真是没想到,宗主对这个老马夫原来这么好,上好的美酒,还亲自为他送去,甚至亲自为眼前这个糟老头子倒酒,他一时间长大嘴巴,竟是无言以对。
老赵倒是没什么讲究,他一伸手,递过酒葫芦,嘿嘿笑道 “ 喝一口吗?上好的桂花酿。”
军一明谨慎的回头看了一眼车帘,里面好像并没有人要出来,就连说话的生音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他连忙一把夺过酒葫芦,然后用袖口子擦了擦嘴角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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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水,低头再葫口上一闻,果真是浓郁飘香,他咽了咽口水,然后说到 “ 不愧是上任雪莲堂的大管事赵锦之,赵老哥,果然是大气。”
老赵头也并未在意身边汉子本就没什么诚意的夸赞,他双手一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