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文斗”的落苏,不等“驴粪蛋”爬起来,一个跨步,右脚踩住她右肩下的衣服,左脚踩住她左胯的衣服,让她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用左手乱抓乱挠。
落苏赶紧把裤腿也提起来,一只手还作势要拉躺在上的“驴粪蛋”,只要她一抬头,落苏就在她头上点一下,看似是拉,实际上是阻止她抬头用牙咬小腿。
至于在小腿上,抓挠几道血印子不算啥事,万一打起官司来,对方身上一点伤也没有,自己小腿上的血印子,还能作为“受害者”的证据。
踩住这个凶恶的老女人后,也不管身下的乱抓乱挠,用极为夸张的快板语气,张口就唱,“你看那,三仙姑,四五十岁,却偏爱当个老来俏。小鞋上,要绣花,裤腿上,要镶边,顶门上,头发已经脱光光。只可惜,厚厚脂粉盖不住,脸上道道的臭水沟,好像那,驴粪蛋上下了霜......”
身后“噗嗤”一声,正转身换衣服的女大学生笑得花枝乱颤,腰都直不起来了,胸前都跑光了,两侧的车厢内也是一阵哄然大笑。
落苏唱的起劲,身下的“驴粪蛋”是又怒又无奈,只能破口大骂,脏话就像吃了泻药,倾泻而出。奈何,落苏的“快板书”是字正腔圆,中气十足,听得两侧车厢的人不时发出一阵阵大笑。
女大学生更是笑得肚子疼,好不容易忍住笑换好衣服,立即又弯下腰,哎呦哎呦直揉小肚子,说不出的娇俏柔美。
一个女游客跑了进来,对着落苏的耳朵,小声的提醒了一句,“乘警来了”。
落苏立马松开脚,把女大学生挡在身后,双手举起大背包,盖住头脸,蹲在地上,任凭发了疯的“驴粪蛋”厮打。
不出意外,“驴粪蛋”立即就被两名乘警控制了起来,其中一名女乘警还关切地问落苏伤哪里了,需不需要救治什么的。不过落苏很是“大度”,“这老奶奶上了岁数,脾气大了些,咱年轻人就是吃点亏,也不能和这样的老人家一般见识。不过你们得劝劝她,口臭也是病,得赶紧吃药才是。”
气的“驴粪蛋”又是一阵破口大骂。其实人家“驴粪蛋”并不算太丑,大约四十多岁,化着厚厚的浓妆,脸上也没几条皱纹。
女乘警的两只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对着落苏比了个大拇指,就带着那名女大学生和另外几名报警的乘客录口供去了,“公共场所敲诈勒索”,够这老娘们喝一壶的。
车厢的气氛一下子欢快起来,不过落苏可是不欢快了,因为又饿了。
赶紧从背包掏出仅剩的一块面饼子,用塑料杯子接了热水,慢慢吃了起来,可不敢大口吃,吃完可就没了。火车上饭菜太贵了,出门的时候就带了不到一千块钱,落苏可舍不得买。
眯着眼,仰着头,细嚼慢咽,似是极为享受,吃了一半,就赶紧低头收起来,饿急了再吃。
就在低头的一刹那,灯光一闪,原来是几名年轻的乘客来为“英雄”拍照来了。
“蹲在车厢的地板上,低着头,散乱的头发盖住额头,看不清面貌,领子起了毛的灰色衬衣,褪了色的黑色裤子,手里的半块面饼子正在往兜里揣”。
这是下了火车,郑蔓荆打听了好几个乘客才找到的照片,看着看着,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想起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幽默的快板、脏兮兮的口罩,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落苏下了车,天色已晚。到火车站外面的公交车站,瞅了半个多小时,才弄明白方向和路线。决定先做公交车到郊区,然后再步行去西面一百多公里外的玉石市场。
下了公交车,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落苏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咬咬牙,到路边的一家饭店买了一大桶米饭,不顾服务员惊诧的目光,蹲在店门口就吃了起来。
饭店的人原来以为落苏是哪个工地临时来买加班饭的,没想到这个瘦瘦的小伙子,付了钱,一个人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