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马上,一前一后。
刘横传出来的阵阵鼻息,一呼一吸之间,吹动陈履霜头上的秀发,如薄纱,丝绸一样抚摸着她的头发和额头。
他的腰可真粗,她的双手刚好一围。
陈履霜抬起头,见刘横脸方方正正,轮廓分明,还有浅浅的络腮胡子,收拾得十分得体。
陈履霜想,就算不中毒,这位将军模样男子,也算是如意郎君了。她平日里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羸弱无力,涂脂抹粉的男子,在她心里,认为真正的男人是能披坚执锐,冲锋陷阵,征战沙场。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想看着刘横。
毕竟夜晚视线不佳,刘横双目注视着前方,专心骑马,完全没注意陈履霜的举动。忽然一低头,发现一双眼镜盯着自己,把刘横吓一大跳。
“姑娘,这万万不可。”刘横道。
陈履霜见刘横回绝,心里十分失落:“刘公子,你是看不上我,还是家中已经娶妻?”
“姑娘,刘横并未娶妻。只是和你素未谋面,这样不太好。”
“刘公子,你看我做你妻子可以吗?”
“这……这……姑娘长得美得很,可以说我们赵国丛台宫里找不到比你更美的女人了。只是……只是……你我都相互不了解。突然就谈婚论嫁。”
“刘公子,不是都说婚姻是讲究缘分吗?缘分来了,为什么还要彼此了解?”
“这个我也不懂。”
“刘公子,我叫陈履霜,今年十七岁,是东阳大侠陈均儒的女儿。好了,你现在算是了解我了吧。那你呢,公子?”
“我?我来自赵国,我叫刘横。”
“哦,那你是刘姓血脉咯,赵国公子?”
“我不知道我本来姓什么,也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是义父和月娘把我养大的。哦对了,我义父就是赵国太子刘丹,月娘就是赵国太子妃。”
“嗯。”
“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自己姓什么,父母是谁?”
“那你看来也蛮可怜的。”陈履霜又接着说,“现在你我了解了差不多了。”陈履霜便用双手搂住刘横脖子。此时苦雨之毒早已发着,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火辣的双唇把刘横深深吻住。
刘横虽然是赵国太子刘丹养子,也算是一个王孙。可是经常被其他几个有血缘的王子奚落,说他是杂种。
所以常年他不回宫中,不是在校场就是在矿场,都是些没女人的地方。一心想建功立业,证明不靠血脉自己一样能立盖世功勋,封侯垂青。
今天突然怀里出现一个眼如皓月,肤似白霜的姑娘,而且热情似火,刘横此刻在想,要是柳下惠来了,他怎么想?
陈履霜的这一眼,自己也顾不了什么婚约礼法,什么明媒正娶。义父教诲,月娘的教诲,什么柳下惠,先一边去。
刘横丢了缰绳,这没了缰绳的马,没了方向,自顾自的走入一片芦苇丛中,然后停了下来,用嘴撕着身边的干草,嚼着。
两人也不管马往哪儿走,双双滚下马来,在芦苇丛中,繁星为媒,天地当房,干草作床,风云激荡。
过了一个多时辰,陈履霜毒算是彻底解了。
陈履霜才慢慢给她讲起自己中毒经过,现在看来毒已经解除,刘横救了她一命。
看来以后刘横要防着陈履霜毒发,只得陪她一生一世了。
“你在广陵王宫,可曾见过我父亲。”陈履霜道。
“你说的是陈大侠,见过,我还没有离开的时候,陈大侠已经离开广陵宫了。”
“什么陈大侠,称呼该改一改了,现在是你岳丈大人。”陈履霜提醒刘横。
“是了,是了。不过你我在这旷野之中结为夫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