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五师弟,听得苏千辞心尖一颤。
她下意识偏头望向于然,见她目光平静,眼神无波,不禁一叹。
视线下移,落在了她手里捧着的锦盒上。
她不知道她此刻是何种心情,看着她静立在阳光下,气质淡然,隐隐明白她平静的外表下藏着的诸般心思。
“好,我帮我转交,你注意身体,别太操劳。”
说完,她从她手里接过锦盒,心里想着要不要将东西交给时初。
一场爱情中,如果两个人全都放弃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任何重合的希望了。
出于私心,她不想看到他们走到那一步。
如果这份贺礼不送出去,时初心里终究会多一份期盼,而不是在即将成婚之时彻底绝望,从此一蹶不振。
于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淡笑道:“师父,我母亲服用了毒素,而现在已经过了解毒期,
也就是说我父亲走的那一天,她也会追随而去,这世上没有人会跟我撑腰了,未来的路更艰难,
我不想腹中胎儿的身世泄露,再次让家族动荡不安,甚至把自己也逼上思路,退无可退,
如果跟时初撇清关系能守住孩子的身世,我愿意一辈子不见他,还请您成全。”
苏千辞露出了惊诧之色,于嫣真的服了毒?
转念一想,她又释然了,昨天从于嫣的字里行间就听出她有了轻生的念头不是么?
他们夫妇一走,于然在于家确实自己依靠自己,没人再给她撑腰,为她做主了。
她现在的根基不稳,如果曝出孩子的身世,家族那些不知情的族人势必会发难,身在华国京都的他们也鞭长莫及。
唯有遏制所有曝光的可能,她在于家才能安全。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会原封不动的将这贺礼交给时初。”
这时,专机已经降落在了不远处,佣人们开始往上面安置行李。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你孤身一人在这尼泊尔,诸事小心。”苏千辞又嘱咐了一番。
于然没说什么,只轻轻点头。
离别之际,心里总有三分感伤四分不舍。
沈悠从客人别墅里出来,脸色有些憔悴,从昨天开始孕吐后,妊娠反应就十分严重,估计折腾了一晚没睡。
她四下张望了一圈,没有看到沈嬛,几步走到于然面前,问:“我姑姑没跟你一块来么?”
于然摇了摇头,“沈姑姑帮我去解决一个麻烦,还没回来。”
沈悠心里有些担忧,不过想起沈嬛的手段,便也安了心。
“依着她的性子,可能会留在于家,直到你成功上位为止,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等她回来后,劳烦你帮我转告她一声,就说我怀了孕,希望生产的时候有她陪着。”
于然点头,表示明白。
沈嬛自由惯了,日后从她这儿离开后,怕也不会去投靠沈悠,而是四处漂泊。
沈悠用亲情引导她回京,也是不想她孑然一身的在外流浪。
“放心吧,我会劝她去华国京都的。”
阿琛走过来,通知她们可以登机了。
沈悠想了想,试着道:“辞辞,要不我就不回华国了,我想去罗马找霍彧,他还不知道我怀了孕呢,我想去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苏千辞一听这话,连忙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生怕她会跑似的。
“不可能,你现在孕吐严重,我得多大的心才会放任你去罗马?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国。”
沈悠撇了撇嘴,还想说些什么。
她真的好想去跟霍彧汇合,告诉他怀孕的事儿。
苏千辞又继续道:“你别忘了,三年前你杀了罗马最大一个教父的情人,他恨不得将你活剐呢,
你敢带着孩子去冒险么?即使你有那胆量,就不怕去了给霍彧添麻烦,害他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