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的目光突地一亮。
“父亲,母亲是不是不想让于然做继承人,又想将她留在家族效力,所以才选闫家与她相配的?
否则以她的手段,她拼尽全力也会让于然跟有实力的家族联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帮助于然啊。”
于父轻声一叹,用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注视着儿子,沉声道:“她给于然安排婚事,不是为了给于然找靠山,
如果她真的想要扶持于然上位,以她如今在家族的地位,凭一己之力就能实现,
她之所以这么做,单纯只是想用障眼法帮于然留下腹中的孩子,闫氏家道中落,没有身份背景,是最好的甩锅人选。”
于浩愕然,明显没往这方面想过。
在他看来,那老女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于然腹中的野种活下来的。
可如今她不但允了,还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帮于然保胎。
为什么?
那老女人不是最注重家族铁令与家规的么,为什么会带头违规?
“父亲,我想不通,于然犯了那么多的错,又是给她下毒,又是触犯族规,又是身怀孽种的,她为何还要死保那小贱人?”
于父微垂下了头,神色有些伤感。
“原因很简单,于然是她跟她心爱的男人所生,哪怕于然毁了于家,她也不会动她分毫的,
或许一开始她确实动了要让于然堕胎的想法,但那些想法都抵不过西苑那个男人的一句求情,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浩儿,你不必感到挫败,于然肚子里的野种没掉才好,
如果掉了,我们一点希望都没了,现在没掉,倒有无限可能,而且我猜到于嫣并不知道于然怀的是时家的种,
你母亲那个人,我多少了解一点,族中之人不得与时家有所牵扯就是她的底线,
于然触碰到了她的底线,而且还将她瞒在鼓里,这根弦要是断了,会彻底爆炸的,
咱们先静观其变,想办法揭露于然怀的是时家种,到时候不用咱们出手,于嫣也会清理门户的。”
于浩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又有了斗志,“好,我听您的。”
…
于嫣在休息室待了半个小时后,独自一人去了西苑。
刚走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那撕心裂肺般的声音,狠狠搅动着她的心。
她大步走进正厅,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正虚软无力地靠在置物架旁,咳嗽声依旧不断。
“你怎么了?”
秦渊听到她的声音,不着痕迹地将手里染血的手帕塞进了西裤口袋。
“没事,最近气温变化大,可能感冒了。”
于嫣想都没想,脱口道:“这里环境恶劣,你还是搬去主殿吧。”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没出息,竟然先妥协了,于是又尴尬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于然已经回归,对你的囚禁可以解除了,你不必再待在这儿。”
秦渊笑了笑,温声道:“不用了,我在这里住习惯了,宁静的田园生活才是我心之所向。”
“你……”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低头,他竟然不买账。
秦渊不想跟她吵,连忙转移话题,“家族会议开得可还顺利?”
一提到这个,于嫣立马想到了于然那个逆女,恶狠狠地将她跟于然在休息室里谈话的内容简述了一遍。
“你瞧瞧她,瞧瞧她这是什么态度,弄得好像我在害她似的,不让闫家知道她怀孕,难道不是在保护她么?
她非得一根筋,要我将她怀孕的事情告诉闫家,还说不会让闫陵碰她一下,她这是什么态度?”
秦渊看了她一眼,幽幽道:“对爱情忠贞的态度,外面那个小子应该是她的真爱,她为了爱人守身如玉,也正常。”
于嫣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总觉得这男人话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