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于然跟时初都愣住了。
沈嬛朝时初使了个眼色,让他劝一下。
他们两联手,还是能将于然平安送出去的。
一来,她精通巫术,可以做掩护,二来,时家在于家城堡安插了不少卧底,那些人可以悄无声息地将人送走。
她觉得于然没必要留在这儿任人鱼肉,犹豫不决所造成的后果,可能是一辈子都挽回不了的。
时初明显也想通了这些,而且很赞同沈嬛的提议。
他伸手握住于然的手腕,嘶声道:“要不咱们听沈女士的,我向你承诺,离开于家后会善待你们母子。”
他说得真诚,完全没有诱哄的意味。
事实上他也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她们娘俩了,不管时家同不同意他们在一块,他都要娶她,对她负责。
于然心有触动,但她也有她的原则跟底线,事到如今,她已经退不了了。
“我回来的初衷是为了保护我父亲,如果无法将他一块带走,我会不是离开的。”
再加上刚才沈姑姑跟她说的那些,如果一旦泄露出去,于氏的天怕是都得塌。
若那些猜测都是真的,那最后她的父母都将会被卷入旋涡中心。
虽然她嘴上说着恨母亲,但毕竟血浓于水,她不会丢下他们不管的。
眼看着时初还要劝说,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摇头道:“如果我父母因为我的任性出了什么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而且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时家是不会承认,更不会接受我这个儿媳的,我没法嫁给你,于氏是我们母子唯一的归处。”
时初听了这番话后,有些气恼,“你……”
于然不给他动怒的机会,又继续补充道:“如果你想要承担起男人的责任,这段时间就留在我身边吧,
我也不知道后续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如果我父母能容得下这个孩子,我可能会考虑他们的建议,做这个家主。”
“怎么容?”时初扣着她的肩膀,低吼道:“于氏铁令,继承人不得孕育外族的种,而且这个种还是时家的,他们怎么会容得下这个孩子?
还有,你真的要做这个家主,将自己的一生都捆绑在这黑暗又血腥的鬼地方么?你那么善良,心思那么柔软,让你去炼毒害人,你做得到么?”
于然死死抿着唇,他的一声声质问,犹如利刃一般,狠狠扎在了她的心脏上,刀刀致命。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现在她只想去问问父亲,弄清楚这里面的隐情。
“再看吧,时初,我很肯定的告诉你,现在我不会离开的,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不会逃避。”
说完,她猛地甩开他,大步朝主屋走去。
时初不死心,抬脚准备去追。
沈嬛伸手拽住了他,摇头道:“尊重她的选择吧,你越是逼她,她心里就越乱,越慌,
让你进来,是默默守着她,陪着她的,如果你的到来给了她压力,那将毫无意义,懂么?”
时初伸手揪了揪额前的碎发,有些颓废的瘫坐在了花坛边上。
道理他都懂,但他就是不忍看她深陷困境,无力挣扎。
沈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先稳住自己的心态吧,你这样容易暴露,切勿冲动。”
说完,她借着夜色离开了院子。
时初在花坛边坐了良久,直到周身的气温逐渐转凉,他才缓缓起身朝屋内走去。
不过当他看到有女佣朝这边走来时,他又猛地顿住了脚步,退回到了廊檐下。
沈嬛说得对,他不能缠着于然,避免暴露身份。
晚上八点的时候,于然正发愁用什么借口去见父亲时,秦渊主动找上了门。
他的神色有些焦虑,遣退了在室内伺候的佣人后,深邃的眸光牢牢锁定在了女儿的小腹上。
于然见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