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馆。
医务室。
病房内。
凤九按照苏千辞的嘱咐将托盘里的药剂注射进了傅北岭身体里。
十分钟过后,傅二爷身上开始冒汗,浑身像是在蒸笼里淌过了一般。
“这是什么药?为何有如此大的热量?”
凤九耸耸肩,踱步朝洗手间走去,边走边道:“不清楚哦,我师父配的药,没人能整明白,你就忍着吧,应该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药,不然我师父也不会给你注射。”
傅北岭蹙了蹙眉,无声一叹。
他反正已经是将死之人了,被她们师徒几个折腾,最坏的结果就是……死!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所以忍着吧!!
片刻后,凤九端着一盆水从洗手间里出来,走到床边将盆放到床头柜上之后,伸手准备掀傅北岭身上的被子。
二爷一愣,连忙伸手拦住了她,一边轻咳,一边开口道:“我自己来,凤九小姐还是回避一下吧。”
凤九反手挣脱了他,“瞧,我只用了一成力气,你都抓不住,自己动手?我怕你栽水盆里去。”
说完,她一手扣住他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开始动作起来。
傅北岭苍白的俊脸似乎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眸子里有尴尬之色一闪而逝。
不论是按照年龄还是辈分,他都是她妥妥的长辈,如今这样……真的怪别扭的。
“凤小姐,你是个未婚少女,这种事不适合你,还是让护工进来做吧。”
凤九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护工也是女的,我也是女的,有什么区别?不想看就把眼睛闭上,顺便把嘴也闭上,我只当你是病患,你别动什么歪心思就行。”
“……”
身上传来一阵凉意,几秒后,又有一阵暖意从胸膛蔓延开来。
傅北岭愣愣地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眼里有破碎的光在闪烁,那份淡然自若似乎也有龟裂的迹象。
“没想到大叔你一个病秧子,身材挺结实的啊,有钱就是好,保养得当,别人羡慕不来。”
傅北岭只觉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额头上的青筋在轻轻暴突着。
强烈刺激下,他又挣脱不了,只能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想死应该很容易,应该比现在要好熬得多。
看来他得跟老三好好聊一聊了。
换苏千辞的另一个徒弟时初来也行啊,好歹都是大老爷们,至少光着膀子坦诚相待没那么多尴尬。
…
西雅图。
世人都说这是一座神圣的城,待久了能治愈心中的伤痕。
所以每年都有很多很多饱受情伤的红尘男女选择在这儿落脚。
他们沐浴在这座城市的阳光下,一点一点将心里的伤痛埋葬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很多人在这儿待的时间长了,确实抚平了心里的创伤。
但也有例外!
有个少年,在这座城待了整整六年,最后不但没能愈合伤口,反而让他的性格变得焦躁,喜怒无常。
东郊某私人别墅。
客厅内。
明晨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
“朗朗,你跟姐姐回华夏帝都好不好,从哪儿跌倒,咱们就从哪儿爬起来,你不敢面对过去,这辈子怕是只能浑浑噩噩的了。”
她的话音刚落,怀里的少年开始急躁起来,四周的空气也随着他情绪的起伏而变得粘稠逼仄起来。
“不去,我不去帝都,不去,不去。”
明晨连忙伸手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好好好,不去,咱们不去,不去。”
说着说着,她眼里的泪水滚滚而落。
当年……
不能回忆。
每每想起那段如同炼狱般的经历,她就会承受剖心蚀骨般的痛。
她这一生,最疼痛的时刻不是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