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丞,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跟他们谈判?”
狄宁很着急。
立马给陈九畴提出谈判的建议。
陈九畴心中算是放松了下来。陈九畴要的就会狄宁这个态度。陈九畴并不害怕济宁那里的任城卫一些军户,因为他们总共也没有几个人。陈九畴已经了解过,此次作乱的军户不过四百人左右。
任城卫多年不打仗,天天干农活,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不仅没有什么战斗力,任城卫这些人手中甚至都没有什么好的兵器。
如果陈九畴愿意,自己的巡抚卫队上去,就能够解决这些人。陈九畴的巡抚卫队,那可是陈九畴从京城带来的。虽然也没有怎么打过仗,但他们的武器装备好,训练也好。根本不是任城卫这些人能够相比的。
不过陈九畴不愿意打仗。
陈九畴看起来对于吕经的生死毫不在意,其实哪里敢真的不在意吕经的生死。吕经再怎么说也是从三品的左参政,入仕二十多年,名气不小。
如果真死在了这里,对于陈九畴也不是好事情。刚来山东没多长时间,就死了一个左参政,怎么都说不过去。而且还是死于兵变,自己这个巡抚位置都不可能安稳。
不过怎么解救吕经,也是一个很头疼的事情。毕竟陈九畴来山东时间太短,对于任城卫也不熟悉。加上陈九畴是不可能因为这个事情就退让,不去丈量土地。因此想来想去,想要迅速解决此事,只能是让狄宁出面。可是陈九畴无法把握狄宁的态度。毕竟丈量土地,直接侵犯狄宁这样的卫所指挥使的利益。
因此陈九畴只能是吓唬狄宁。
以此来威胁狄宁出力。
“当然。先抚。不成功,再剿。”
“陈中丞,要怎么抚?”
“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有人负责。至于是谁负责,就看是谁最顽固。其他胁从,罢免他们的职务。普通军户,不问责任。”
陈九畴态度依旧是很强硬。
并没有因为要招抚他们,就随便给他们承诺。
明朝其实发生过不少次的兵变。朝廷大臣招抚的时候,都是表示赦免罪责。可是真正平定兵变之后,那些带头的基本上都会被处死。
这是常规动作。
但也正是次数太多,明朝中后期的时候,很多官兵都不相信这种承诺。
好在现在还是明朝中期,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太多次。因此陈九畴的表态,还是让狄宁稍微放下了心。
“陈中丞,除了领头的,其他人真的可以赦免吗?”
“当然。不过他们必须要放了吕经和他的属官,然后出来请罪。我也不给他们更多的时间,从现在开始只给他们半天的时间。对了,你手底下应该有和他们熟悉的。把人派过去,传我的话。若是六个时辰之后,他们依旧没有出来请罪,我只能是武力解救此事。到时候领头的夷三族,胁从军官砍头抄家,三族全都流放辽东修筑边墙。那些参加的军户抄家流放。”
狄宁很是头疼。
朝廷对于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安抚为主。
可是陈九畴完全不一样。
陈九畴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让狄宁很是为难。但狄宁明白,现在自己没有选择余地。一旦这些人被判为叛军,那么说不定自己这个卫指挥使也要抄家流放。
“大老爷,济宁兵备道求见。”
“让他进来。”
很快五十来岁的官员走了进来。
躬身道:“下官济宁兵备道黄绾参见中丞。”
“黄观察,让你集中的两地巡检司的人,如何了?”
“下官已经给各地巡检司下了命令。下官率先带领八百多人来到了兖州,听从中丞差遣。”
一问一答,很是公式化。
其实两个人关系并不好。陈九畴是杨廷和派系的干将,是理学门人。而黄绾是心学门人,是王阳明学生之一。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