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统之事,岂能随意混淆。继统继嗣,统嗣合一,一直是礼法所在。皇上乃万民表率,岂能因自家小孝,而混淆皇统。先生维护皇统正统,乃大义所在。”
通政使司右通正张瓒开口却不同意方献夫的说法。
张瓒正四品,在这些同科进士当中,算是混的比较不错的。当然也只是不错,目前这些人当中混的最好的,是担任翰林院侍读学士的翟銮。
他这个侍读学士,是发展前途最好的。
像通政使司右通正这样的正四品官位,翟銮都是看不上的。翟銮现在的地位,离开翰林院甚至可以争取六部侍郎位置。
“廷献兄(张瓒)此话我不敢苟同。”
方献夫直接道。
“皇上乃兴献王嫡长子,还是兴献王独子。廷献兄,你可曾听说过谁家的嫡长子、独子入继吗?礼记有言,长子不得为人后,此乃圣人之言。”
“此话有理。”
董玘开口。
作为弘治十八年的榜眼,董玘用了十六七年,从正七品的编修成为了正六品的侍讲。翰林院就是这样,除了被皇上特殊看待的人之外,都是要熬资历。
熬个十年以上,就能够成为侍读、侍讲。不过再往上走,那就非常困难。很多人成为了侍读、侍讲之后,如果没有皇帝的欣赏,那么在翰林院再熬个十年,都不一定能够成为侍读学士或者是侍讲学士。
董玘就是如此。
快要熬二十年时间,但他上面还有很多熬了二十多年的侍读、侍讲。所以董玘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成为侍读学士、侍讲学士。
不过董玘最近给朱厚熜当经筵讲官,心里也是有些想法。他们这些经筵讲官,都算是皇帝近臣,当然是希望皇帝提拔他们。但也仅仅是有些想法。董玘在翰林院熬资历时间太长,并不想冒险。
现在是皇上和内阁的想法不一样。
这要是冒头,不管是支持哪一方,说不定都会成为大佬之间的炮灰。所以董玘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但也不会随便说。反正这个事情和翰林院也不发生关系。
其实历史上大礼仪之争的时候,翰林院这边并不算很活跃,和言官相比很是沉寂。翰林院在大礼仪之争比较活跃的,都是很年轻的翰林院官员,那么熬了很多年的翰林院官员,一点都不积极。反而是到了左顺门血案当中,翰林院有二十多个人参加哭谏。
这个时候翰林院的官员突然积极起来,那是因为嘉靖皇帝任命张璁、桂萼为翰林学士,方献夫为侍读学士。嘉靖皇帝这样的任命,直接影响到了翰林院这些翰林的利益。
他们熬了多少年才能够升官,可是张璁、桂萼、方献夫他们,有什么资格混到这么高的位置。这才是翰林院的官员突然积极的原因。
“皇上乃兴献王独子,一定要皇上入嗣,这是要断人香火,此乃大恶。此等道理民间小儿都知道,岂能强求皇上。”
本来董玘不想加入这样的纷争。
但看到严嵩、方献夫的态度,董玘心中也开始有些躁动。
所以董玘附和方献夫。
“其实我认为,皇上说的以母拜子,最是有道理。兴王妃乃皇上亲母,若不给兴王妃尊号,兴王妃碰到皇上,就要施礼。以母拜子,自古以来,从未有如此道理。”
翟銮开口。
其实就是如此。
大礼仪之争的时候,朝廷当中最多的其实是中立官员。他们并不参与大礼仪之争。但不代表他们就没有想法,没有自己的主张。
更何况今天参与的基本上都是皇帝近臣。
“以母拜子,大不孝。”
顾鼎臣也是点头。
张瓒看到大家都这么认为,立马是摇摇头道:“皇统传承乃是社稷之大事。若皇统紊乱,再出现朱宸濠之乱,是肯定的事情。维护大明社稷,让大明百姓安居乐业,乃皇上之大孝。皇上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