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龄忍不住挠挠头。张鹤龄总是觉得哪里不对,总是觉得张太后这样对待朱厚熜是不对的。但具体为什么不对,张鹤龄还真是想不明白。
作为一个横行大明朝几十年的外戚,张氏兄弟的确不是什么聪明人。甚至比勋贵那边的纨绔子弟还要愚笨。
对于政治斗争也缺乏敏感的嗅觉。
不过张鹤龄至今都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正德皇帝活着的时候,亲自邀请张鹤龄兄弟喝酒。在喝酒途中,正德皇帝和张鹤龄单独谈话。
他们两个人具体谈了什么,张鹤龄出来之后没跟任何人说过,也没有和张太后说过。因为当时正德皇帝是威胁了一番张鹤龄。张鹤龄至今都记得,自己这个亲外甥是怎么威胁自己的。当时的事情张鹤龄只要想一想,都害怕的睡不着觉。正德皇帝,那可是自己的亲外甥。
但当时可是丝毫没给张鹤龄面子。
之后张鹤龄一直比较低调,和之前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连很多勋戚都说,张鹤龄开始信佛,可以看出张鹤龄有了多大的变化。因为当时张鹤龄是真的吓坏了。
到了现在只要想起正德皇帝的威胁,张鹤龄都心有余悸。因此现在面对朱厚熜,张鹤龄也总是想起明武宗。和朱厚熜几次接触之后,张鹤龄看来新皇和明武宗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年少登基,都非常聪明。
少年老成,处理事情都非常老道。因此在张鹤龄眼中,朱厚熜和已经驾崩的明武宗一样危险。
“没出息。”
张太后看着张鹤龄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骂了一句。
招手让自己身边的太监过来,道:“去,打听一下皇帝从我这里离开之后去了哪里?若真的和内阁阁臣见面,那么去打听一下结果如何?”
“臣领命。”
打听皇帝的行踪,要是被发现,那可不是小罪名。就算是太后,探听皇帝的行踪,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更何况朱厚熜还不是张太后的儿子,这样贸然的打探皇帝行踪,更是不好的事情。但张太后几十年来一直都受到宠爱,所以人就是如此的骄傲。什么事情都不会考虑前后得失。
但太后身边伺候的这些太监不一样。
他们虽然是太后的人,可一个个都很精明。比谁都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们很多人已经是太后的人,也不能换主人。
今天太生气,张太后有些疲劳。
因此上床休息一下。
“几时了?”
睡了一觉,张太后醒过来,问伺候他的宫女。
“娘娘,现时未时正两刻。”
“更衣。”
张太后换了衣服,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自己派过去的太监,立马问道:“如何?”
“娘娘,皇上离开寿安宫之后,直接去了武英殿。在武英殿和几名内阁阁臣见面。据那边传出来的消息,谈的并不是很顺利。内阁阁臣都坚持要建昌侯负责此次事情,要皇上答应羁押建昌侯。”
“混账东西,一堆混账东西。”
张太后勃然大怒。
一群该死的。
这些该死的文官,为什么一定要咬着自己家人不放。从弘治朝开始,这些文官一个比一个讨厌,每一个都想弹劾张家人。张太后实在是不明白,自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他们这样追着自己家人。自家兄弟不过就是比别人嚣张一点。张家作为外戚,难道嚣张一点都不行。
为什么说的好像张家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样。
“皇帝呢?”
“娘娘,皇上毕竟年幼,登基之前也只是藩王世子,哪里处理过朝政。且皇上登基,也没有潜邸大臣可以辅佐。前段时间杨阁老闭门谢客,整个内阁都停罢,朝廷一片混乱。现在的情况,皇上估计也没有多少办法说服他们。特别是杨阁老坚持的情况之下,更是没有办法。”
“没用的东西,果然是上不得台面